相對於城市,辛qíng更喜歡在城外的感覺,走了兩個多月,雖然夏天快要過去了,但是偃朝地處南方,仍舊繁花盛開,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辛qíng心qíng好,聞著空氣里都飄著香氣。不過目前還沒有一個地方讓她想定居下來。後來她遇到了一條江水,便忽然來了興致打算順水漂流,因此雇了一艘小漁船。
老船夫和他的女兒正在準備飯菜。辛qíng盤腿坐在這小船的船頭看周圍的景色。這是在江邊,黑夜中顯現出的黑色巨大輪廓是水越城。
“姑娘,進來吃飯吧!”老船夫叫道。辛qíng應了一聲便站起身來,彎腰鑽進小小的船艙,桌上擺著兩盤菜和三碗飯。
“船上剩的東西不多了,只能做這兩樣,真是對不住了姑娘。”老船夫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位姑娘給了不少的船費。
“吃飽就好了,富伯,麻煩您費心了。”辛qíng叫了他們父女二人坐下一起吃。“這魚是江魚,今天才抓到的,還新鮮得很。這個蘆蒿是在江邊采的。”老船夫的女兒魚兒說道,她是一個健康的臉色紅潤的姑娘,當然了,那紅大部分歸因於江風的常年chuī拂。“很好吃啊,魚兒你的手藝真不錯,將來誰娶了你可真是福分。”辛qíng說得真心,幾天來的相處她很喜歡這對樸實的父女。
“辛姑娘你要去哪裡呀?”魚兒問道。
“雲遊,走到哪算哪吧!”辛qíng笑著說道。
“你父母不會擔心嗎?”魚兒有些訝異。
“我父母?”辛qíng愣了一下才說道:“我沒有父母。”
“對不起辛姑娘,魚兒這丫頭不會說話,你別介意。”老船夫一臉憨厚的笑。“沒關係,反正說的也是實話,沒什麼的。”辛qíng笑著安慰富伯,看他滿臉的滄桑,忽然問道:“富伯,你們長年這樣在水上跑不會厭倦嗎?”
“呵呵呵~~~辛姑娘,我們啊是靠著水長大的,跟這水親,離了它還真是不習慣。”富伯呵呵笑著說道。
“可是,富伯你年紀也大了,這水上也不總是風平làng靜,為什麼不到城裡或鄉下過安穩的日子呢?”辛qíng有些納悶,這麼大年紀還能跑幾年船呢?
父女倆人低了頭,一時沒說話。
“辛姑娘,我們離了水沒有別的活路。”魚兒的聲音低低的。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辛qíng有些抱歉,提了人家的傷心事。
“辛姑娘,你別往心裡去。沒事兒,在水上也挺好的。”富伯說道。
辛qíng點點頭,忙轉移了話題,問起了這水越城的事,氣氛才不那麼壓抑了。吃過飯,魚兒給她收拾了地方,辛qíng卻毫無睡意,又跑到船頭盤腿坐著。江風雖然涼得很,但是辛qíng覺得很舒服,仰頭看看星星,每一顆都亮晶晶的。
“辛姑娘,進去吧,入了夜江風太硬。”魚兒在她身後說道。
“好,也該睡覺了。”辛qíng抻抻腰站了起來進船艙睡覺了。
躺在狹窄的chuáng上,蓋著帶補丁的薄被,耳邊響起鐘聲,果真是“夜半鐘聲到客船”哪!耳邊傳來魚兒平穩的呼吸聲,江風chuī打著艙上的竹蓆,似乎想衝進來。辛qíng忽然想到剛剛秋天江上已經這樣冷了,冬天這對父女是如何過的?如果還是跑好幾天的船,富伯每晚在船尾守著年紀大了如何受得了?輕輕坐起來將帘子掀開一個fèng隙,見富伯披著厚厚的棉衣和蓑衣正在打瞌睡。辛qíng一夜沒睡~~~~次日辛qíng早早地出了船艙,用盆從江里舀了水,冰冷的江水讓她一下子清醒了,早上的風很涼,太陽剛剛從天邊露出一絲紅線,在早上的霧中被擴大成了紅暈。富伯聽見動靜早已醒了,沖她笑了笑,說道:“辛姑娘怎麼不多睡會兒?這大早上的天涼的很。”
“富伯,您對水越城熟嗎?我今天想進城去看看。”辛qíng說道。
“您要進城啊?”富伯問道。
“嗯,您和魚兒陪我一起去吧!我會給您算工錢的。”辛qíng笑著說道,走到富伯身邊坐下。“說什麼工錢,辛姑娘給的船費已經很多了。正好,我們也進城買些米鹽,天冷了,給魚兒添件衣服。”富伯笑呵呵地說道。
“好,那我們吃完了飯就去吧!今天我來煮粥吧!”辛qíng笑著說道。
“我叫魚兒起來。”富伯剛要喊,被辛qíng攔住了,“富伯,您是信不過我嗎?放心吧,我雖然不會做飯,可是粥還是會煮的。”然後拿了米,蹲在船邊洗米,富伯已點著了小灶,辛qíng洗了米便在旁邊看著,聞著鍋里漸漸冒出的米香。這會兒,魚兒也起來了,見她在煮粥,先是一愣,馬上說道:“辛姑娘,我來吧。”
“你洗臉吧,一會兒就可以吃嘍。吃完了飯我們要進城!”辛qíng回頭笑著對她說道。發現魚兒有些愣愣的,便問道:“怎麼了,魚兒?”
“辛姑娘,你真漂亮。”魚兒說道。
“啊?呵呵,魚兒,我這樣子算漂亮嗎?”辛qíng歪著頭,笑著問道。
“我說的是真的,辛姑娘,我沒騙你,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魚兒著急解釋,臉有些紅。“其實~~~魚兒,其實我也覺得我是最好看的人~~~”辛qíng笑著說道,魚兒也笑了,富伯蹲在那抽著水煙,聽到她的話也憨憨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