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高興!這後宮裡還有誰有這麼大的福氣蒙您在太華殿賜宴哪!”辛qíng笑著說道。“言不由衷!”拓跋元衡說道。辛qíng沒言語,假笑。
晚膳已備好,拓跋元衡和辛qíng落座。拓跋元衡拍拍手,馬上就有太監端了托盤來,上面的白玉杯里是暗紅色的酒。太監將酒放在辛qíng面前,辛qíng看看拓跋元衡。
“西域進貢的玩藝兒,愛妃嘗嘗看。”拓跋元衡說道。
“謝皇上。”辛qíng假笑著說道,端起酒杯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後輕輕在鼻端搖晃,輕啜一口使之在嘴裡停留了片刻才咽了下去。然後放下酒杯,“謝皇上賜美酒。”
“愛妃懂得品酒。”拓跋元衡看完了她優雅連貫的動作,笑著看她。“愛妃還有什麼是朕不知道的?”
辛qíng微微笑了,品酒?喝酒是她的排解方式,為此她還特意學了調酒,品品這葡萄酒當然不在話下。
“過獎,臣妾獻醜了。”辛qíng說道。然後悠閒地品酒,菜就不怎麼吃了。拓跋元衡喝的是白酒,他說這種西域酒太淡。
辛qíng想了想,命太監拿冰塊、一隻水晶杯和一杯高粱酒來。
拓跋元衡看著她放了四塊冰塊在杯里,倒了些高粱酒,又倒了約三倍的葡萄酒,然後拿了gān淨的象牙筷子攪拌了約一刻鐘。她專注地看著酒杯專注地攪動,旁邊的太監們也都好奇地看著。“蒙您賜酒,臣妾沒什麼好回禮的,請您嘗嘗這個!”辛qíng讓太監端了酒過去。拓跋元衡喝了一口,然後看著她笑了,“好!清冽,還有股葡萄酒的清香。”辛qíng假笑。
那天賜宴結束,拓跋元衡命人把西域進貢的葡萄酒都送到了鳳凰殿。辛qíng便每天喝一些美容養顏。
快過年了,皇宮裡到處都是忙碌的人影,拓跋元衡一會兒祭天一會兒祭地一會兒祭祖宗,辛qíng想像他這樣有昏君潛質的皇帝拜祖宗的時候祖宗們會不會心驚ròu跳。
拓跋元衡忙,辛qíng也忙,一會兒跟著太后老太婆出宮去廟裡上香祈福,辛qíng祈禱自己能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跟著太后跑完了又要跟著皇后這裡拜拜那裡拜拜,時常累得腰酸背疼。給別人拜完了還要在鳳凰殿正殿裡接受別人的拜拜,辛qíng那時候覺得自己就是塊牌位。不過她可是很安心地接受她們行禮的,畢竟她們踩著她玩也得讓她找點平衡感。
大年夜哪裡都一樣都要放焰火,辛qíng本來不想去,可是拓跋元衡說要給她個驚喜,辛qíng微笑,驚喜?難道大變活人把嫦娥給她弄回來?
辛qíng很吃驚,驚喜倒談不上,驚訝肯定是有的。
當那一大堆焰火點燃在天空中綻放出一個女子的容貌和幾行詩文時,辛qíng愣了一下。那女子的容貌當然看不出誰是誰,詩文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閃耀了一會兒消失之後,拓跋元衡笑著問她:“如何,愛妃?”“漂亮!”辛qíng說道。他說的驚喜就是這個?那麼那個人就是她辛qíng嘍?拓跋元衡這個昏君。“可惜不能做得更細緻些,比愛妃的美貌差之千里。”拓跋元衡說道。
“臣妾謝您了。”辛qíng假意說道。可以預見,麻煩正在向她招手,雖然她已經盡力在表現自己在這個後宮中不爭不求的態度了,可是只要旁邊這個昏君稍稍動動心思她的努力就會付之東流,女人們就會紅了眼看她。辛qíng知道之所以沒有大的麻煩是因為她們還忌憚拓跋元衡。
到了初五,辛qíng說初六要去看富老爹和魚兒。拓跋元衡准了,也准了辛qíng微服前去。所以初六一大早辛qíng就起來了,穿了她最樸素的衣服出宮,只有馮保和四位鳳凰殿侍衛隨行。拓跋元衡賜的府第沒有牌匾,裡面僕人也不多,安靜得很。下人們忙去通報,辛qíng往裡走的時候富老爹和魚兒迎了出來,身上穿著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綢緞衣服。不過辛qíng卻看出了他們的不自在。遣退了跟著的人,辛qíng在魚兒的柜子里翻來翻去找了一件艾綠色的粗布衣服自己換上了,然後伸了伸胳膊、腿,覺得身體都輕快了許多,魚兒看著她怪異的舉動問道:“辛姐姐,你gān什麼?”“還是這種衣服穿著舒服。”辛qíng坐下,“魚兒,這件衣服送給辛姐姐吧!”魚兒點點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道:“辛姐姐,你的疤沒有了,更好看了。”辛qíng看看她,自己伸手摸了摸,又到處找鏡子,仔細看了看,還真的沒有了,連一點淡淡的痕跡都沒有,整個額頭光潔如玉。
“辛姐姐,怎麼了?”魚兒有些納悶,辛姐姐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疤痕沒了嗎?辛qíng搖搖頭,“沒事。”一直以來宮女們給她梳頭髮都是遮住額頭,所以她就根本沒留心看過自己的疤痕,今天出宮是她自己隨便挽的頭髮,都弄到後面綁到一束故意露出額頭,就是為了出門不惹人注意。沒想到~~~她不會傻到相信它是自己沒的,那麼就是宮女們給她化妝時偷偷上了藥,而這一切的主使者只能是拓跋元衡,後宮之中只有他希望她的臉越來越好看,其餘的人估計恨不得在她臉上潑硫酸。這個拓跋元衡實在太不尊重人了,擅自改變她的容貌。
中午,辛qíng纏著魚兒做麵條吃,午飯後辛qíng讓下人拿了jīng致的銅盆盛著炭端進來,然後和富老爹、魚兒圍著桌子烤土豆、胡蘿蔔、地瓜。聞著陣陣的香氣,辛qíng眼巴巴地看著。感覺好像以前的日子,想念。
直磨蹭到天黑,馮保進來催了好幾次辛qíng才依依不捨地起身回宮。趴在馬車的毛毯上,感受馬車平穩的前進,辛qíng萬分不願意,好幾次她想跳車逃跑,可是衝動歸衝動,理智讓她還是維持著這個姿勢趴在毛毯上。忽然馬車劇烈地震動了一下,辛qíng一個沒注意,額頭磕在木頭上眼冒金星。“還不讓開?”坐在外面的馮保尖著嗓子喊道。
“怎麼回事?”辛qíng揉著額頭,蘇朵這輩子就是碰撞的命,碰完了柱子碰木頭。“娘娘,一匹受驚的馬而已,沒事了,請您放心。”馮保小聲而恭敬地說道。“沒事就走吧!”辛qíng說道。回去得用點紅花油揉揉。
等馬車繼續前行,辛qíng坐了起來邊揉著額頭邊想事qíng。如果這次遇到的是刺客她還有機會活著嗎?答案是一半一半,刺客更厲害的話會連同侍衛都殺了不留後患。如果所有人都死了那麼就沒人知道是誰gān的了——辛qíng心裡一動,沒人知道~~~如果她辛qíng再死一回而沒人知道她是假死——那她就可以自由了。可是她要去哪裡找刺客?最關鍵的是她有什麼權利為了自己的自由讓這些侍衛無辜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