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舅舅家人口太多,僧多粥少,萬一餓死幾個怎麼辦?”辛qíng也壓低聲音。“粥再少,得意的那些也得吃撐了。”赫連若水說道。
“不得意的呢?”辛qíng挑挑眉毛。
“那就難說了~~~”赫連若水說道,眼睛看了看門外,伏在辛qíng耳邊問道:“你先老實點兒吧,我舅舅沒那麼好騙!”
“這麼說,你會養老哦?”辛qíng問道。
赫連若水挪開視線,不置可否,走到那邊逗鸚鵡,扯扯鏈子:“拴著還真可憐~~~你這個狠心的~~~”
辛qíng端著茶杯,冷笑兩聲:“那鏈子結實著呢,沒有拿鑰匙的人根本解不開~~~”赫連若水回頭看了看她,五官都動了一遍說道:“有鑰匙這麼牢固的鏈子也不好弄~~~~”“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辛qíng笑著說道。
赫連若水走了,辛qíng便開始捉摸怎麼降級為那個不受得意被餓死的。她知道最直接的方法是什麼,可是不到最後她不想踩鋼絲。要拓跋元衡不注意她~~~~那就儘量轉移他的注意力,在這後宮裡能轉移他注意力的當然只能是女人——有特點的女人。於是辛qíng便擦亮了眼睛,每日必去給兩塊牌位請安,趁機看女人,然後“不經意”地推薦給拓跋元衡,為了這“不經意”,辛qíng沒事就要請人來鳳凰殿喝茶聊天,或者在御花園來個“偶遇”,還好,拓跋元衡是個敢於追求新事物的皇帝,對於新事物也很有探究jīng神,所以也沒枉費辛qíng費心思給他挑選各式花朵。
從那次請安之後,赫連若水又進宮了兩次,事qíng卻沒有實質的進展,赫連若水只告訴她難辦,少安毋躁。辛qíng咬牙切齒打了她兩個bào栗子。這一拖便是兩個月過去了。
夏天剛剛有點苗頭的時候,辛qíng又開始貪睡,有了上次的經驗,辛qíng便十分小心,擔心自己是不是又懷孕了,但是思來想去又不能請太醫來看,若是沒有還好說,若是有了——那會是個天大的麻煩。
這天,正當她為此心qíng煩躁的時候,一個宮女悄無聲息地進來說太后召見。辛qíng點點頭帶著人往慈壽殿來了。意外地,拓跋元衡也在,臉色相當沉,目光yīn冷地看著她。辛qíng心裡隱隱不安,也許她辛qíng掉進圈套了,她想著,看了看太后、赫連看似平靜的臉,她們的眼睛裡有嘲諷。請過安剛要起身,太后厲聲說道:“獨孤氏,你謀害皇嗣,可知罪?”
“請太后明示,我謀害皇嗣,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人可以作證?”辛qíng問道,一臉平靜。真是老套的招數!不過,忽然,辛qíng有了盤算,既然有人好心給她鋼絲,不利用一下不是可惜~~“看來你還嘴硬的很,來人,把東西拿上來。”太后冷笑著說道。拓跋元衡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看到進門的人,辛qíng神色平靜地看了看她。那宮女瑟縮了一下,在辛qíng後面跪下,口中說著奴婢叩見皇上、叩見太后。
“娘娘我指使你謀害皇嗣了?”辛qíng問她。
宮女又抖了一下。
“把東西拿上來。”太后說道,馬上就有小太監過來取走了宮女手上的東西呈給拓跋元衡。“這是什麼?”太后問道。
“知道就不必做戲了,太后。不過您打算憑這小小的藥丸怎麼指證我?”辛qíng一臉輕蔑。“哼!指證?”太后看向那宮女:“你說!”
“回太后,右昭儀娘娘前幾天jiāo給奴婢兩顆藥丸,讓奴婢想辦法放進光猷娘娘的補品里。奴婢當時不知道是什麼藥。可是沒過兩天奴婢就聽說光猷娘娘小產了,奴婢這才知道右昭儀娘娘給奴婢的藥是~~~是~~奴婢不敢說。”宮女口齒還算清楚。
“敢做不敢說?”辛qíng甩手扇了她一個耳光,“吃裡爬外的東西!簡直給我丟臉。”
“哼!獨孤氏,你迷惑皇上專寵後宮,又謀害皇嗣,你可知罪?”老太太很囂張。“太后可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哪裡有專寵後宮?若是專寵賀蘭怎麼有機會懷了龍種啊?還有,您隨便找個人拿兩顆藥丸就說我謀害皇嗣,一面之詞就定了臣妾的罪~~是否太糙率了?看來,您還真是看我不順眼,兒媳婦爭寵您這個婆婆都跟著cha手,想要幫皇上管理後宮嗎?您別忘了,如今母儀天下的是皇后,不是您這個先皇后。”辛qíng一臉挑釁囂張的笑:“太后,您若想指正我,還是想想有沒有其他證據吧!否則臣妾不服氣。”
“你!~~妖妃~~給我拖下去關起來!”老太后的手在抖,辛qíng笑得更開心。“送右昭儀回鳳凰殿。”一直沒作聲的拓跋元衡冷著聲音開口,殿上的人,包括太后都愣了一下。
“皇上,這件事關係到皇室血脈,你怎麼~~”老太后一臉正氣。
“母后要替朕管理後宮嗎?”拓跋元衡起身冷冷地說道,yīn冷地掃視一圈,“這件事朕查清楚之前敢有亂嚼舌根的一律拔舌。”眾人忙跪地稱是。
經過那宮女身邊時,拓跋元衡一腳踹她在地:“叛主,死罪!”話音一落就有太監上來拖著她出去了,她一聲聲的慘叫聲讓殿內的人都哆嗦了一下。辛qíng看看太后,笑了。
回到鳳凰殿,辛qíng喝了杯茶水壓驚。血淋淋的殺戮就在她面前上演,饒是她這種冷心冷腸的人都覺得害怕。拓跋元衡~~他的心才真正冷硬,輕輕一句話就取了別人xing命。
她故意表現的囂張就是想讓人誤會“是我做的,但是你們能耐我何?”拓跋元衡的反應表面上是相信她的,至少是有偏袒的意思。可是她心裡不安,拓跋元衡這個人心思不好猜。剛想著,拓跋元衡就來了,身後跟著一個表qíng嚴肅的老太醫。辛qíng心臟停跳了幾秒鐘,太醫來做什麼?一面又擔心自己真的有了身孕。可是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真的有了,也只能另想他法。暗暗鎮靜了心神,辛qíng起身行禮,他仍舊是冷冷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