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睜開眼睛,一雙毫無表qíng的眼眸目視前方,看都不看她一眼。辛qíng笑了笑,功夫不錯!“娘娘以後請小心。”他說道。
“不好說!”辛qíng說道。
延成飛奔而來,“娘娘沒事吧?”然後轉身訓斥宮女:“你們怎麼伺候的,這麼不小心。還不快去傳太醫。”
“沒事!我自己不小心,延總管,溫泉宮的侍衛身手不錯!賞!”然後笑著問道,“你叫什麼?”
“回娘娘,卑職二等侍衛蘇青。”那人說道。
“蘇青?哦!”辛qíng回升蘭殿去了。
延成遣退眾人獨獨留下蘇青,“蘇青,你今天表現不錯,以後這長樂殿的安全就由你來負責,不得有任何差池。右昭儀娘娘在溫泉宮這段日子不能有半點閃失,否則連我都會跟著受牽連,明白嗎?”
“是,延總管。”蘇青說道。
辛qíng趴在地上,地上鋪了一大片的玉墊,身體涼涼的很舒服。蘇青?蘇豫?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應該在南朝當官的,怎麼會跑到這裡當侍衛?
原來那麼溫暖的眼神也可以隱藏得滴水不漏,可是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呢?蘇豫的兩種表qíng在腦中jiāo替閃過,辛qíng嘆氣,原來自以為最簡單的人忽然之間也會變得高深莫測。比起蘇豫,拓跋元衡雖然有時候讓人摸不著他的想法,但是他的本xing還看得清楚,可是蘇豫~~`也許是沒有太多的接觸,所以本xing還真的不好妄下論斷。
自那天后辛qíng便經常溜達到長樂殿,在殿外台基的欄杆上坐著,然後一一看過,觀察侍衛們。可惜什麼也看不出來,一個個都是固定的表qíng,在那兒排排站著像兵馬俑一樣。蘇豫也一樣。辛qíng看了四五天之後便不去了。既然蘇豫來了,知道她在這裡應該會來找她的。
辛qíng便繼續在溫泉宮各處晃啊晃,找人套話。
那個秋天到來的時候,溫泉宮上下傳言說皇帝秋圍會到溫泉宮來,辛qíng不以為意,每天照舊過自己泡澡、吃喝玩樂、揮金賞賜歌兒舞女、日夜顛倒的日子。蘇豫從來沒有露面,一度辛qíng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傳言變成了現實,某一天辛qíng正舒服地在溫泉里泡著的時候一個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氣都沒喘勻就說:“來了、來了,皇上、皇上來了,娘娘!”
辛qíng滑進水裡把自己泡起來當沒聽見。她不想看見他,他毀了她的生活。宮女們見她這樣就不好說什麼了,默默地退到一邊。
泡過澡辛qíng睡了一會兒,醒了的時候馮保等人正靜靜地站在一邊。
“怎麼了?”辛qíng慵懶的起身,身上只一件薄薄的棉布衣服,頭髮散著,眼睛半睜著。“娘娘,該傳膳了。”馮保低聲說道。
“傳吧!”辛qíng懶懶地說道,光著腳下地到桌邊。
宮女們安靜無聲地擺好了膳食,辛qíng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轉了轉覺得沒意思,便讓馮保傳歌姬。馮保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娘娘,老奴斗膽,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這意思就是想說,說吧!”辛qíng看他一眼。
“娘娘,此次與皇上同來溫泉宮的是新封的左昭儀娘娘。”馮保說道。
“哦!”辛qíng點點頭。女人如衣服,拓跋元衡換衣服的速度一向迅速。
“娘娘,左昭儀新封不到半年卻隨駕秋圍,這~~~”馮保還是猶豫了沒說,話說到這個份上,右昭儀娘娘該懂了吧?這左昭儀的寵愛大盛於她右昭儀了。再不想辦法補救,恐怕皇上就真想不起來她了。
“怎麼,你想伺候她去?”辛qíng似笑非笑地問道。
馮保撲通跪下了,“娘娘誤會老奴了,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只是、只是擔心娘娘~~擔心~~”“擔心我右昭儀會老死溫泉宮?”辛qíng笑了,晃著杯中的葡萄酒,“馮保,我右昭儀就算老死在這裡將來也會跟皇帝合葬的,如果你活得比我長,可以看看我右昭儀的風光大葬。”“娘娘恕罪,老奴說錯話了,請娘娘恕罪。”馮保磕頭。“起來吧!你為本娘娘的心我知道,不過~~”辛qíng側頭看看他:“本娘娘現在還不想回去,本娘娘沒泡夠溫泉。”“是,娘娘,老奴知道了。”馮保說道。“知道了就去傳旨吧,長夜漫漫不好打發啊~~”辛qíng說道。馮保忙命人去了。辛qíng悠閒地晃到升蘭殿後的昇平殿,懶散地靠著大錦墩等著看表演。沒一會兒歌姬們恭敬地進來了,開始了她們這些日子來常做的表演。一時間昇平殿當真是笙管齊鳴、霓裳羽衣、歌舞昇平。辛qíng邊喝著酒邊看表演,看完了照樣有賞,直鬧到夜深才命散了,又叫了歌姬的師傅來,讓她排幾場新歌舞,這些都看膩了。回到升蘭殿辛qíng躺了一會兒睡不著,又披衣起來去泡溫泉。太監宮女們已習慣了她這種不正常的生活規律,所以立刻就準備好了陪伴她去蘭湯。一番折騰辛qíng爬到chuáng上睡覺的時候東方已露魚肚白了,宮女們也換了班,整個升蘭殿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辛qíng睡到太陽快下班了才爬起來,傳膳——泡澡——歌舞——泡澡又循環了一圈。她這種生活循環了五圈的時候拓跋元衡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