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qíng本就是遮遮掩掩見不得天日的,您都有本事查到這些隱秘的東西,您就再費力去證明一下這些東西不是拓跋元緒的好了。”辛qíng笑。
“獨孤氏頂撞太后在前,污衊親王在後,著,即日廢為庶人,囚於鳳凰殿,非旨不得出鳳凰殿一步。”拓跋元衡一字一句地念出判決。
“居然還捨不得我死?”辛qíng媚笑著看拓跋元衡。
“帶她出去。”拓跋元衡說道,馬上就有太監架著她往出走,被辛qíng甩開,看看癱在一旁的史沭,辛qíng笑著來到他身邊,彎下身和他對視,忽然動作迅速地從袖中拿出短刀直刺入史沭的胸口:“與其受千刀萬剮,這最後一程讓我送你吧。”那刀,自被廢之後她就一直隨身帶著。
史沭看著她,臉上是微笑:“謝娘娘善心——”
人慢慢地倒了。辛qíng沒有回頭,硬著脊樑走出瑤池殿。
看著史沭的屍身,拓跋元衡牙fèng里擠出兩個字:“滅族。”
跨進鳳凰殿範圍,院門在她身後緩緩關閉,發出了沉重的“吱嘎”聲音。平靜地走回殿裡,辛qíng只看到茉茉和她腳邊的朵兒。茉茉說馮保已被皇后調去顯陽殿當差了。辛qíng有些納悶,馮保是皇后的心腹?沒有道理,可是又懶得去猜。誰是誰跟她都沒有關係了,她要做的事qíng已經做完了。死或者是孤獨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去奚祁身邊也無所謂。
進了鳳凰殿,雖然yīn冷的殿裡會讓人jīng神一震,可是辛qíng卻忽然睏倦的很,爬到chuáng上,讓茉茉拿了好幾chuáng被子蓋了昏昏睡去。臉上火辣辣的疼醒了辛qíng,裹了被子讓茉茉拿了雪團來敷臉。忽然之間打了個寒戰,側頭看了看,竟然是拓跋元衡。特意來追加審判的?
“還有什麼想問的?”辛qíng平淡地說道。
“你在找死。”拓跋元衡恨恨地說道。
辛qíng笑了笑:“我不找死,你難道不想我死?我只是幫你找了個藉口,讓一切更順理成章。”
“你就這麼想去奚祁身邊?”拓跋元衡狠狠攥住她的手,bī著她和他對視。“想去哪裡?誰給過我選擇的權利了?”辛qíng笑著說道:“在你們眼裡,我這個玩物你們可以搶可以收藏可以寵愛可以棄置可以殺死,唯獨不可以離開,你問我想去哪裡,應該是我問你,你接下來要讓我去哪裡?還是就這樣關著一輩子?給我個明確的方向,我也好做個心理準備。”
“朕的東西從來不讓人。”拓跋元衡的口氣冷冷的。
“我猜也是。”辛qíng笑著說道:“這裡也挺好的,真讓我出去我都不知道去哪裡、怎麼生活。雖然這裡會有人來羞rǔ我來踐踏我,但是無所謂,這些事qíng我從小就習慣了,只要有吃有喝,什麼都無所謂,何況這裡還是讓人艷羨的金碧輝煌的宮殿。”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聽朕的話要惹是生非?”拓跋元衡問道。辛qíng忍不住笑了,因為嘴咧得大扯得臉皮都疼了。
“我只有這次試著聽你的話了試著相信你,不是因為你做了值得我相信的事,而是我累了,我想休息一會兒。可是事實證明我太蠢了,到了現在的地步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該。只是,你為什麼不殺我?是看在蘇豫的面子上嗎?”辛qíng頓了頓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告訴你不必了,蘇豫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為了要帶我走的,他所謂的為國捐軀也不過是因為背叛了奚祁被斬糙除根了。只要你說明這一點就可以正大光明殺我了。如果,你是因為對我這個玩物還有絲毫留戀的話,也不必了,我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報復你,對這樣的人你不應該手下留qíng的吧?”
“你並沒有報復到朕。”拓跋元衡冷冷說道。
“你以為我在你的後宮興風作làng是要報復女人們嗎?呵呵~~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真正恨過她們,也沒有真正想她們死。自始至終我想要報復的人只有你一個,而報復你也不是我最終的目的,我最想的是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你,我多想讓你母子相忌、兄弟相殘、骨ròu分離——可惜,我什麼都沒做到,我沒有報復到你,我也離不開這裡了,從頭到尾不過是自己演了出拙劣的戲給你看熱鬧。”辛qíng笑著說道。
“朕並未虧待你,你從來都不領qíng?”拓跋元衡的聲音低沉。
“呵呵呵呵~~~虧待?你以為我稀罕這些死的東西嗎?如果稀罕我根本就不會想方設法從靳王府逃出來。不過,如果知道會有這樣的遭遇,會碰到你這個魔鬼,我死也不會離開那裡的,可惜啊,人算永遠不如天算,我辛qíng總是被老天耍著玩。”辛qíng環顧四周,嘆口氣:“我為什麼要領你的qíng?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都是你造成的,本來我以為我逃出升天了,我以為我也會有人關心有一個溫暖的家有親人,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毀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殺了人又給她錦衣玉食金銀珠寶,你覺得會有用嗎?死人是沒有感覺的。不過,你永遠都不會懂,因為你自大、狂妄,你以為你的權勢和金錢可以換到一切,你看到我辛qíng愛權勢愛金錢,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為了權勢和金錢我可以出賣身體,但是不會出賣靈魂,尤其不會出賣靈魂給你這種人。”
然後辛qíng聽見了拓跋元衡骨頭喀喀作響的聲音,看了一眼他的手,握得死緊。“又想打我?別客氣,反正棄之不用的玩物就是用來撒氣的。”辛qíng笑著說道,幻想著拓跋元衡氣到爆炸。他沒有爆炸,他伸出手捏住辛qíng的雙肩,疼得辛qíng皺了眉。
“終於說實話了?朕以為能感動你,看來你真的沒有心。你想讓朕生氣?哼,高看自己了。”拓跋元衡的力氣差點捏碎辛qíng的骨頭。
“感動?你沒看到我感動嗎?你忘了我對你笑得多燦爛嗎?”辛qíng奮力抬起手拍拍他的臉:“什麼外皮都被揭穿了就不要演了,你對我好、我對你笑,不過是因為我們要各取所需,你要我上chuáng服侍你、取悅你,而我要的是權利,可以一步步報復你的權利,這一切我是用身體換來的,是你給我的酬勞。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僱傭關係結束了,總算你大方,還給我一個苟延殘喘的地方,賞我飯吃,如果你有需要,我會拿身體付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