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坤懿殿,見女兒不僅沒睡,還熱火朝天的在比劃著名招式,辛qíng不禁嘆氣,這麼著長大了不得成猴子一樣?
“母后,你去哪兒了?”兩個小東西跑過來問道。
“去看皇姐,皇姐生病了。”辛qíng說道。
“那她好點了嗎?”心弦問道。
“沒有,皇姐病得很重。恐怕要很久才能好呢。”辛qíng用袖子給她們輕輕擦汗。
“母后,你的手好熱哦。”心弦說道,皺起了小眉毛。
然後小額頭就貼上了辛qíng的額頭,半天說道:“母后,你的額頭也好熱。”
心弦和心月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問道:“母后,你是不是病了?”這招數都是跟辛qíng學的。辛qíng自己抬手探探額頭,似乎是有點熱,這兩天總覺得身上熱,跟燒了把火一樣。
“母后可能是病了,所以得早點休息,怎麼辦呢?”辛qíng立刻作出一副渾身無力狀靠在繡墩上,斜著眼看女兒。
“母后,我們陪您早些睡。”心月笑眯眯地說道。
“弦兒和月兒真乖。”辛qíng笑著說道。真好,可以早點睡了,不用哄兩個小東西睡。
梳洗完了娘幾個爬到chuáng上並排躺好,辛qíng這些日子累得慌,躺下沒一會兒便睡意濃濃,兩個小東西不困,便拖著辛qíng聊天,辛qíng硬撐著應付了幾句,後來實在太困也不知道怎麼便睡過去了。
睡得迷濛中,感覺有東西放在自己額頭了,努力將眼睛睜開,卻是拓跋元衡。
“天亮了?”辛qíng問道。難道已經下朝了?難道她又睡過頭了?
然後發現自己被他抱進懷裡,大手在她胳膊上也探了探:“怎麼這麼熱?”
辛qíng自己摸了摸胳膊,是有點熱,可能著涼了。
“可能著涼了吧?這幾天總蓋不住被子。”辛qíng說道,還沒睡醒,便將頭靠在拓跋元衡寬寬的肩膀上:“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歇著?”
拓跋元衡沒答,讓宮女拿來了衣服給她穿好,然後命人傳太醫。
“明天再看吧,這麼晚了也不方便,再說,一就都著涼了,也不怕了。”辛qíng有些無奈,拓跋元衡卻無視她的嘮叨,抱起她到西閣去,宮女們忙抬了屏風等擺在chuáng前。
來的是盧太醫。
辛qíng靠著軟軟的羽毛枕頭坐著,伸出手腕。拓跋元衡在她身邊坐著,盯著她的手腕,辛qíng正迷糊著,也沒看見。但是被盧太醫一聲“恭喜皇上、娘娘”給嚇jīng神了。
“說。”拓跋元衡言簡意賅。
“皇上,皇后娘娘已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微臣恭喜娘娘。”盧太醫說道。
這下子辛qíngjīng神了,手不自覺地撫向自己的肚子,懷孕?她懷孕了?
“哈哈,好,來人,重賞盧太醫。”拓跋元衡的聲音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辛qíng有點愣,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盧太醫得了賞賜出去了,樂喜揮了揮手,所有人都退出去了,門被輕輕掩上。
辛qíng還是那個姿勢坐著不動,忽然放在腹前的手被抓到另一隻大手裡,抬頭看,拓跋元衡滿是喜悅的臉。
“這個寶貝,朕可以陪著你等著他出生。”拓跋元衡說道。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她~”辛qíng開始忐忑,她是期盼這個孩子沒錯,可是,有太多沒有解決的問題了,他現在來恐怕有點不是時候。“這個孩子~~若是兒子怎麼辦?”辛qíng問道,手有點抖。不論兒子還是女兒她都愛,可是~~她現在也非常愛拓跋玨。
“想那麼長遠gān嗎?”拓跋元衡抱了她入懷:“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自然有解決的辦法,你現在,好好養著是要緊。”
“不行,不能到時候再說,不行。”辛qíng抓著他的衣服。
“真的容不下玨兒?”拓跋元衡問道。
“拓跋元衡,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吧。”辛qíng說道。她已將拓跋玨當自己兒子來愛了,如果這也是兒子,她不想將來兄弟手足相殘。
“胡鬧!”拓跋元衡使勁捏了捏她的手,半天又說道:“朕知道你擔心什麼,這些日子你對玨兒的好朕也都看在眼裡了,不過,辛qíng,不是所有兄弟都像朕的兄弟一樣,懂嗎?如果不教會他們仇恨,他們不會手足相殘。”
“涉及到皇位的時候,親qíng和血緣沒有任何作用。”辛qíng說道。
“你這個人,糙木皆兵。”將她又抱緊了些,大手撫著她的頭髮:“弦兒和月兒出生,朕沒辦法在你身邊,這個孩子你知道朕盼了多久?朕盼著陪著你等著孩子出生。放心,就算是小皇子,朕也會在殯天之前安排好一切的,所以,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出生。”
辛qíng手又撫上肚子:“拓跋元衡,我一點也不相信你。可是,我捨不得我的孩子,看來,我只能再信你一次。”
“什麼你的孩子,是你和朕的孩子。哈哈~~”拓跋元衡笑了,大手貼上辛qíng撫著肚子的手:“我們的孩子。”
“我們所有的孩子都會平安到老的,一定會的。”辛qíng說道。
“嗯。”拓跋元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