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朵,我信你,因為你是拓跋元衡很珍視的人,他應該明白你的心思,也不會讓裕兒受委屈,我這輩子除了蘇豫就只有她了,只要她不受委屈我就安心了。”蘇棻說道。
辛qíng笑了笑。
兩個人聊著說著,不知不覺已斜月西沉,天也涼了許多,辛qíng不小心打了個噴嚏。
“回去歇著吧,身子又不好,別又折騰重了。”蘇棻說道。
“總得把想說的都說出來才放心,怕以後身子更不好更沒有機會說。蘇棻,既然蘇豫還好好的,你也想開些吧,就算為了他也好好的活著,以後,等我不在了,我希望還有個人知道他在這個世上的某個角落活著,為他祈禱祝福,那個人,除了你我想不出別人,就算我求你,蘇棻,你好好活著好吧?”辛qíng說道。
“蘇朵,如果我答應你,你也答應我好好活著,只有你活著我才知道你會因為內疚而補償裕兒,我才放心。”蘇棻說道。
“好,我們都好好活著,等到八十歲的時候我們再見。”辛qíng說道。
“好。”蘇棻扶了她起來往涼亭外走,遠遠地一直朝著這邊張望的奴才們見她們出了涼亭忙都跑了過來。
“蘇貴妃,謝謝你的體諒。先告辭了。”辛qíng說道,又打了個噴嚏,福寧忙給她披了厚斗篷,扶她上了肩輿走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對著她離去的方向,蘇棻小聲說道。
回到寢宮,拓跋元衡正在地上走來走去。
“這麼晚怎麼還不歇著?”辛qíng笑問,氣色看起來非常好。
“說什麼話非要chuī風臨水的?”拓跋元衡聲音有點火氣。
“悄悄話唄。不過,有幾句不是,還正想說給你聽呢?”辛qíng拉著他坐下:“這件事還要拜託你答應。”
“不准提,提了也沒用。”拓跋元衡說道。
辛qíng遣了所有人出去然後在他身邊坐下說道:“我想讓玨兒娶蘇棻的女兒。”
拓跋元衡皺眉:“任xing,讓奚祁的女兒做將來的皇后,不行。”
“為什麼不行?獨孤一族除了宗家就沒有人了,將來玨兒登基做皇帝勢單力薄,若是為了鞏固勢力立大臣的女兒為後,常此下去難免不會外戚gān政,外戚和後宮gān政都會導致皇權分散,玨兒的皇位又怎麼做得安心。但是奚祁的女兒就不一樣,她的身後是南朝沒錯,可是奚祁若想通過一個女兒就控制玨兒那是天方夜譚,於我們卻有好處,一來可以避免外戚gān政,二來隨時提醒玨兒小心南朝,這不是很好嗎?”辛qíng說道。
拓跋元衡搖搖頭嘆口氣:“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是蘇棻的女兒對不對?”
“對,沒錯。因為她是蘇棻的女兒,蘇棻之所以會有今天都是因為我,我欠她太多了,永遠都還不清,讓她的女兒做皇后是我現在唯一能替她做的。”辛qíng說道。
拓跋元衡不言語,眉頭輕皺若有所思。
“你不怕將來玨兒知道真相?”拓跋元衡問道。
“我想奚祁不會讓他知道真相的,他不會想自己女兒成為廢后。”辛qíng說道。
“你呀,總是給朕出難題。”拓跋元衡說道。
“你是無所不能的皇帝,這哪裡算是難題,這是好事。”辛qíng笑著說道,打了個噴嚏,用帕子擦擦眼角說道:“好累啊,我想睡了。”
“先看過太醫再說。”拓跋元衡說道,辛qíng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34
晚上說完了,隔了一天的宴席上,拓跋元衡向奚祁求聘十二公主為太子妃,當時席上兩國臣子多數都愣住了,奚祁反應很快,口頭上應承了。等宴會結束,拓跋玨急匆匆來跟辛qíng匯報,辛qíng聽完了說了句“老狐狸”來評價奚祁。
“母后,父皇怎麼忽然會為孩兒提親?”拓跋玨問道。
“你不願意?”辛qíng問道。
“不是不願意,只是這事提得實在有些突然。”拓跋玨說道。
“突然嗎?來之前就有大臣上摺子提你納妃的事,那會兒你父皇應該就已經盤算了吧?今天做這個安排怕不是一時興起。”辛qíng說道。
“父皇從未向孩兒提起。”拓跋玨說道。
“兒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年你玥兒皇姐也是這樣嫁到南朝去的。玨兒,難道你有意中人了?”辛qíng問道。
拓跋玨忙搖頭:“不,孩兒沒有。孩兒一直專心課務,不曾想過兒女私qíng。再說,孩兒的婚事理應由父皇母后做主。”
“你還肯叫我一聲母後。”辛qíng問道。
拓跋玨離座跪在辛qíng面前:“母后的養育之恩孩兒沒齒難忘,孩兒只是聽信惑亂之言一時之間沒有想得清楚明白,現在孩兒已想通了,母后永遠是孩兒的母后。”
“想通了就好,母后還以為等不到了。”辛qíng親自扶他起來。
“請母后諒解兒子的失言。”拓跋玨說道。
“天底下哪有當娘的真生兒子氣的,你打小就十分懂事特別孝順,一時頂撞母后,母后知道你是無心的。”辛qíng說道。
“謝母后原諒兒子。”拓跋玨說道。
“要讓母后原諒就快點成了親生個小金孫給母后抱,從你小時候起啊,母后就時常想等玨兒長大了有了孩子,一個和玨兒長得很像的孩子,他就叫我奶奶,想著想著就會笑出來,如今,終於快能看到了。”辛qíng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