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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來了兩隻白鶴,我想問問師祖是不是我們觀里的。”太清說道,太清的這套衣裙並不是道袍,是衛夫人給衛林下做衣服時多做的一套,太清很喜歡,所以到chūn末便開始穿,正巧衛林下今天也穿了這件,站在那兒倒像雙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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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來了,好,好事。它們來接我了。”虛真笑著說道,衛林下和太清兩人進了無極殿,那鶴卻並不進來,只在殿門口徘徊,虛真轉頭對燕郡主說:“我怕是不能隨你下山為娘娘診病了,不過,林下已學成,當可為娘娘除憂,如此,我便不多陪了,鶴已來,我該去沐浴薰香了。林下,太清,你們隨我來,我有事要囑咐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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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平日裡xing格急躁,今日卻靜如處子,兩人乖巧地走至虛真身邊,一左一右扶起她往內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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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今天轉xing了,沒吃火硝做的丹藥麼?”燕郡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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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看來今日有些不便,我們不如改日去請衛小姐吧。”奚照庭說道,剛剛自震驚中回過神,那個叫太清的,他記得,拿劍與他搏命似的,和衛林下是一夥兒,當時她滿臉的麻子還有一大塊兒疤,原來,竟這樣美,天仙一般,“殿下可要等衛小姐?”奚照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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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臨軒搖搖頭。。
待他們下山行至半山腰,山上的鐘敲響了,俄而有許多白鶴飛起繞著道觀盤桓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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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的衛林下雖然很有主意,但這觀中其實是無需她幫忙的,下一任觀主早已選出,一切都井井有條,衛林下留在這兒不過是為了送虛真師傅一程,畢竟小時她在這觀中就是受她教導的,另外,她受了虛真師傅所託照顧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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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卻很懶,衛林下本以為她會要下山去走走,誰知她卻說,山下沒好人,在這兒不是挺好的,有吃有喝,師祖羽化了她們也不嚴加約束我,挺好的,傻子才下山自討苦頭。衛林下讓她到衛府住些日子,太清嘁一聲說,看到衛風致就不順眼,不找不自在,你要是誠心聽師祖的話就在山上待幾天吧,等我不鬧心了你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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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林下在山上一待就是半月,期間,衛夫人親自上山來給她們送了許多吃的穿的,奚臨軒等人一概不見蹤影,想必也不好意思趁著虛真屍骨未寒就上門叨擾。衛林下自山上還家,只覺山下悶熱不如山上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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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都是老樣子,只是見到奚臨軒時衛林下有些許的煩惱,虛真說以後讓她代為為奚臨軒針灸,可這男女有別可如何是好?想來想去,她決定找一個會針灸的大夫,她在外頭指點,大夫在裡面為他針灸,挑了個太陽好的日子登門拜訪奚臨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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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別的房間都覺得熱,可衛林下一腳邁進奚臨軒的房間卻覺得涼慡得很,奚臨軒不在房裡,在穿堂過去的廊下坐著仰頭看鳥兒,那是衛夫人不顧衛風致的反對硬拎來的一堆籠子,差點惹得衛風致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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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去回話了,奚臨軒仍舊專注看那鳥兒:“衛小姐來了,請坐。”太監搬來把椅子衛林下謝過坐了。。
未等衛林下開口,奚臨軒便道:“以後有勞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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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客氣,林下愧不敢當。今日林下就是為此事而來,雖虛真師傅生前有所託,但畢竟男女有別,而這針灸又不同於他法,所以,林下想,不如在國中尋一位針灸高手將虛真師傅的醫術傳予他由他為殿下施針。”衛林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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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臨軒終於側過頭,揮了揮手,太監宮女立刻消失無蹤。。
“是麼,你能確保那高手不是別人派來害我的?”奚臨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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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林下不敢保證。”衛林下說道,心裡卻在想,即便是健康的皇子,排行第十三,又備受冷遇,宮裡有哪位主子會這麼有時間想起來謀害他呢?可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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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用不知底的人。”奚臨軒說道。。
衛林下蛾眉微蹙,這眼下她到哪裡去尋一個知底的人呢?唉,虛真師傅這個託付實在太難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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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臨軒見她不語才又接著說道:“不如衛小姐將此法傳授於我,到時候衛小姐在外指點,我自己下針,自己,總是可靠些。”。
衛林下蛾眉舒展片刻又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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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跟你無冤無仇,不會害你。”奚臨軒說道。。
“那好吧,一會兒林下就把東西給您送來。”衛林下退出去了,奚臨軒又抬頭看金絲雀,用huáng銅的細鏈子拴著腳,即便到時候放了也飛不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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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林下抱著那一尺長短的盒子和xué位圖來,放下了就像當初虛真教她一樣讓他先把xué位記清楚,然後對著紅蠟人練習,待過幾天她來考他。她告退出去,奚臨軒翻看那xué位圖只覺眼前密密麻麻的一片,一個個看了,名字或者怪癖或者生澀,總之是不好記,即便對著xué位圖在蠟人身上練習多次也有許多不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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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臨軒忽然想起除夕那天衛林下夢裡念叨的原來竟是xué位,她比自己可是認真多了,夢裡都在背,轉念又一想,衛林下連劍譜都能看得入神,對她來說,這xué位圖想必也是十分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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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林下還沒來檢查奚臨軒的功課,王太子奚照庭卻來到衛府,十分正式,說霍王召見衛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