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回不理會他說什麼,看了有看,總覺得熟悉得很,想了想便掏錢買了下來。
回到家,玉回燃了燈,便坐下來撫摸那算盤,為什麼她的手指頭有動的念頭?玉回慢慢地撫摸每一顆珠子,她發現她對那珠子很是熟悉,閉了眼睛都不會打錯。整整一個晚上她就坐在那研究那算盤。
第二天她把算盤放了起來,可是沒多一會就又拿了出來,這是怎麼了?玉回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對這個算盤這麼著迷?以前那個小算盤比這名貴許多,可是她也並不著迷啊?
剛才吃飯回來的路上,看到恒隆銀號還沒有招到帳房先生,玉回笑了笑,也許她可以試試,她閉著眼睛都不會打錯不是嗎?打定主意,玉回便仔細裝扮了一下,還特意束了胸,看看沒什麼破綻了,才拿著算盤出了門。那賣算盤的說買了他的算盤一定考得上,如果考不上要不要砸了他的攤子呢?玉回想了想,忽然心qíng大好。
走進恒隆銀號,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看到她手裡拿著算盤,便請她稍等,然後跑到後面去了。不一會來了個老者,他臉上皺紋很多很深,可是那雙眼睛卻凌厲的很。
“小哥是來應徵帳房先生?”聲音也夠冷的。
“是。”玉回簡單地回答到。
“請吧。”那老者雖是說了“請”,但絲毫沒有讓她前面走的意思。玉回也不介意。
到了一處房子,進去卻是個書房。
“既然要應徵帳房先生,手上功夫應該過得去。”那老者示意旁邊的人搬來一摞帳簿。“這些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核算完畢。”然後讓那人放下帳簿兩人便走了出去。
玉回打開帳本,她應該沒見過,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熟悉呢?她一眼就知道該怎麼看這個東西,雖然它上面其實是亂七八糟的。將帳本放在左手邊,玉回看了看桌上的香,原來是用這個計時,不覺笑了。然後便右手打算盤,左手翻帳本……立刻書房內就傳出了辟里啪啦的珠子聲。門外的老者有些訝異,但隨即恢復了平板的表qíng。
忽然屋裡沒了動靜,玉回開了門,向老者說到:“請檢驗吧。”
老者進了屋先看了眼那柱香,才燃了一半。本來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核算完的已經不多了。又去搬了摞帳本,兩相對照竟沒有一處錯誤。當下看了看玉回,“小哥以前做過帳房?”
“沒有。”玉回gān脆地回答。起碼這四年裡沒有,以前的事她還沒想起來。“貴寶號並沒有要求做過帳房先生。”玉回指出。
“是。只是小哥的速度很快,讓老夫以為小哥以前曾經做過帳房。”老者似乎對她還挺滿意。
“那,我被錄用了嗎?”玉回直接問道。
“小哥請明日來,等我們大掌柜的決定。”老者說到。
“好。”玉回說完便轉身出去了,回頭看了看那書房,那裡似乎該有棵樹。搖了搖頭,走了。
結果,玉回被錄用了。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她只是淡淡地笑了,她高興的是原來她也可以養活自己。然後便開始了單調的工作,玉回並不覺得煩,反而開心。在這裡她只需要在那書房裡算算帳就可以了,那些帳雖然多,但是於她,似乎很簡單。她也時時好奇,自己是什麼時候會了這個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漸漸涼了,玉回便很少出屋子。每日只在書房內算帳,沒帳算的時候就找些書來看。
一月的一天,洛陽下了大雪,玉回從恒隆銀號出來,那漫天的雪花不一會就落滿了她的頭上、身上,以前在宮裡,下雪的時候她總喜歡披了雪白雪白的狐裘到雪地里走,淹沒在一片雪白之中。可惜現在她沒有狐裘,連件大紅猩猩氈斗篷都沒有,只有這件普通的棉斗篷,虧了下雪天並不冷。
慢慢地走進巷子快到家門口,赫然發現門口的兩尊雕像,他們斗篷上已滿是雪片了,其中一個還在來回地在雪地里走,估計是為了取暖。
近了前才發現是盧以霖和阿史那社爾,盧以霖看到她,笑著說到:“再不回來我們可要凍成雪人了。”
“來很久了?”玉回開了門讓了兩人進去。
“沒有很久,一個時辰左右吧。”盧以霖回答,阿史那社爾不說話。
進了屋,玉回倒了熱水給他們,“將就些吧,我這裡沒有茶。既來了我不在,你們留張字條便好,何苦在外凍著。”
“這個倒是沒想到。”盧以霖早已自動褪掉了斗篷。“你怎麼不在家,玉回?”
玉回放好衣服,自己倒了杯水捧著慢慢喝,指了指桌子上的算盤,“我去做帳房先生。每天都是這個時候回來。”
阿史那社爾立刻朝她看過來,盧以霖有些呆掉了,“玉回你……你缺錢用嗎?”
“沒有。只是不想閒著。”玉回暖和了身子。便走到灶邊,熟練地撿了炭加進去,“你們晚飯吃了沒有?”玉回問到,如果他們吃過了,她就熬些粥好了。
“吃過了。你沒有吃嗎?”盧以霖問到。看到玉回動作熟練的洗米、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