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顧均說道。
“我猜也是。”郁繁繼續捶著小腿,“這年頭像你這樣的男人也挺難得,還玩暗戀那一套,太純qíng了。”
顧均臉上一赧:“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說。”
“怎麼說?又不是舞台劇又不是拍電影,直接說就好了唄,答應就答應,不答應麼,要麼撤退要麼繼續追唄。”郁繁說道,忽然間想到,或許那警察就是死纏爛打追到郁潔的,“男人嘛,臉皮厚點沒人會笑的,要不你就只能等相親或者女人倒追了。”抬頭又細瞧一遍顧均:“不過,倒追你的女人應該不少吧?”
顧均點點頭。
“我覺得你還是等著在倒追人堆兒里挑一個比較實際,省力。”郁繁說完站起來:“好累啊,吃飯。”
吃完飯晃回旅店郁繁撲到chuáng上,年紀大體力都不行了,趴了一會兒實在還是不能忍受汗味便晃悠地去沖冷水澡。
房間裡電話拼命地叫,郁繁隨意裹了浴巾出來接卻發現電話掛斷了,電話號碼沒見過,不過,當然,她電話里目前只存了林可兒那女人,電話卡還是用她的身份證買的,其餘都是沒見過的。
騷擾電話?
打回去,響了半天那邊接起了電話:“你好,哪位找我?”
不做聲,只有輕微的喘氣聲。
郁繁便掛上電話,果然是騷擾電話,因此也不在意仍舊回去沖她的冷水澡。
沖了澡睡覺,覺得空氣里似乎有種甜香,郁繁以為是沐浴露的味道。
朦朧中似乎有人推門進來,郁繁想睜眼但是沒力氣,再然後就沒什麼感覺了。
等她有力氣睜開眼睛發現chuáng邊坐了個人,男人,挺斯文個男人,還帶著金絲邊眼鏡。
“醒了?”金絲邊語氣溫溫柔柔的。
“你誰啊?”郁繁坐起來,頭暈目眩,這應該不是睡醒了之後的正常狀態。
“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男人說道。
郁繁打量他半晌忽然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男人一笑。
“郁潔的繼子,哈哈,可惜你老頭兒死了郁潔也死了,否則你還得叫我聲小阿姨呢。”郁繁說道。
“我沒認過這個繼母。”男人說道,眼神冷了冷。
“是沒認過,認過就不會跟繼母搞在一起了。”郁繁說道。
打心眼裡討厭這個男人。
“我愛她。”男人說道。
“誰說你不愛了呢?愛得她最後為了愛遠走異國客死他鄉,多愛啊,多偉大啊,多感人啊。”郁繁說道。
“小繁……”
“打住,別叫這麼親,我有名有姓的你這麼叫容易讓人誤會,可別讓人認為你就長了招長輩勾引的體質,那多污了你傑出青年和優秀企業家的稱號呀。”郁繁毫不掩飾鄙夷,翻身下chuáng打量一下房間,走到chuáng邊拉開那素雅格調的窗簾,陽光一下子充滿了房間:“這多好,多敞亮,又不是見不得人gān嘛弄得跟老鼠窩似的。”
“小繁,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無話可說,當年,確實是我對不起小潔。你先住一段日子吧,有些事我慢慢說給你聽。”男人說道。
“我說我不想住這兒你會讓我走嗎?章繼維,別掛羊頭賣狗ròu,郁潔傻信你的花言巧語,我可不傻,你說破大天了我也不信,除非你讓郁潔死而復生。”郁繁抻了個懶腰:“這地方風景真不錯,要這房子裡沒有你這種討人厭的蟑螂更好。”
章繼維也不生氣:“你先住著吧,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招你煩心。”
“那最好。”郁繁說著便開窗戶,一股子熱風呼地就涌了進來。
章繼維出去了,郁繁趕緊回頭翻找看她的東西有沒有少,結果,什麼都沒少,只是電話換了一部新的,裡面只有一個號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章繼維的。
郁繁心裡問候了章繼維他已經見馬克思的色鬼老爹直至上溯到章家猿人時代的祖先。
唉,郁潔,你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個衣冠禽shòu。
她可不喜歡這兒,骯髒的人會熏死她的。可她怎麼跑呢,章繼維這不要臉的人在這走廊上擺了四個彪形大漢,她一個人想放倒四個難度有點太大,就她那學了一年多的拳腳功夫也就對付對付高跟鞋那樣的。
章繼維平時不來煩她,但晚飯一定是來和她一起吃,桌子很長,兩人各占一端,郁繁怕跟他說話髒了自己的嘴所以從來不吱聲,他說話她就當是放屁,吃完了就起身揚長而去。
照例,郁繁躺在貴妃椅上在那有著大落地窗式玻璃的小客廳里往下看,這裡是二樓,所以樓下進進出出的人她都看得見。
遠處的大門開了,三輛車魚貫進入。到了近前,車停下了,郁繁以為又是章繼維這孫子的狐朋狗友什麼的,所以她起身準備回房睡覺免得髒了眼睛,可是轉身的那一剎那她又轉回來了,而且差點就撲在窗戶上。
“李正聲”。
他來gān什麼?
他跟章繼維這孫子能有什麼jiāo集?
郁繁的心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
和章繼維混到一塊兒的就沒有好人。
第43章
眼看著“李正聲”一行幾人進了門看不見人影兒了,郁繁想到樓下看看,手一碰到門忽然想起來,緝毒警察臥底,她要是下去給壞了事怎麼辦?那麼大罪名她可擔不起,想想作罷,郁繁重又躺回貴妃椅上隨手拿了本雜誌翻閱,雖如此卻心不在焉,花花綠綠的東西都沒認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