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瞿琛百般抵抗無奈體虛乏力被白漾塞上計程車直奔醫院去了。早上正是人多的時候,雖然到了上班時間可白漾也不能把瞿琛這個病號一個人扔在這裡不管,所以先把她安頓好了坐下馬上飛奔到樓上跟米狄請了假。正好有同事很閒,正好同事又會扎針,所以便很主動熱qíng地跟白漾下樓去“救助”瞿琛了。
拿了藥到樓上把瞿琛安排在舒服點兒的位置掛好了點滴白漾就去忙了,中途耿立又打來電話詢問,白漾說可能還要延後,因為檢查結果表明死者的肥厚xing心肌病是很輕微的並不能導致死亡,而其它結果表明一切正常,一句話就是說她現在要換個方向繼續去查找死因。
“那現在能否肯定外力並不是致死原因?”耿立問她。
“不是致死原因,但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誘死原因。”白漾這樣回答。
耿立就掛了電話。
白漾又進了解剖室請出客人,他仍舊在微微笑著,昨天切開又fèng合的一道道傷口此時似乎也變成了諷刺。
問題在哪裡呢?白漾對著他沉思,把自己的順序又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昨天已經做了全面的X光檢查,並無異常——除了那個有點大的心之外。可是根據這幾年聽的看的以及經手的實例那確實也不能致死。
那到底問題在哪兒?
“別笑了,就算你再怎麼隱藏我也會找出原因來的。”白漾說道。
解剖室外忽然想起嚎啕大哭的聲音聽得白漾頭皮一麻,她不怕死人,可她怕這些哭天搶地的活著的人。兩名警察陪著女人一起進來了,雖然哭得形態不美不過白漾還是一眼看出這女人不是那天在滑雪場那位,這位明顯老上了好幾歲。
女人撲到屍體上繼續嚎啕大哭,要不是白漾閃的快就撲她身上了,回頭小聲問警察怎麼沒經過認屍就送來剖了,小警察一臉憋屈樣兒:“那天下午就認過了,誰知道今天又整的這是哪一出。不領她來我看她都有吊死在警察局的意思。白法醫,屍檢結果……”
白漾聳聳肩攤攤手。
女人大概是哭夠了站起身看了一圈然後問誰是屍檢法醫,白漾應了聲馬上就見那女人衝到自己面前:“法醫,我老公他是怎麼死的?”
“現在還不確定,需要進一步檢查才知道。”白漾說著官樣兒話。
女人緊握著她的手仍舊淚光盈盈一副可憐相,說了一堆感謝白漾的話,差點連她八輩祖宗都謝到了,弄得白漾一身jī皮疙瘩,還好已經聞訊趕來的米狄以“領導”的身份把那女人請到外面說話去了。
白漾看看那顧客:“你說說你,你老婆對你這麼真心實意你還找什麼二奶啊?作孽。”
雖然心裡頭對這顧客沒了什麼好感,可她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和怠慢的。
仔細考慮著再怎麼下手米狄推門進來了,一臉的無奈。
“謝謝主任出手相救。”白漾說道,大大的口罩遮了半張臉,不過仍舊能看出她在笑。
“給你透露個消息,剛才家屬說她丈夫外面還有個女人,那女人bī他離婚他一直沒答應,那女人也找過家屬談判,所以她懷疑……”米狄說道。
“正常來說反正是下毒還不如毒死大奶來得便宜,毒死這男人她jī飛蛋打人財兩空,圖什麼呀?”白漾說道。圖什麼她管不著,她管的只是讓這顧客“開口說話”告訴她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米狄看看那屍體身上被撲得皺皺巴巴的白布又看看白漾:“是不是有點困難?”
白漾很誠實地點頭:“有點,一處可能原因但是與他的表象卻根本南轅北轍,當然了,衣服可以是別人給脫的,可是笑容沒辦法作假。”
“用不用找人幫忙?比如,魏鳴時。”米狄問道。
“如果需要我會自己找他的,謝謝你主任。”白漾說道。
米狄點點頭說不打擾她工作便出去了,剩下白漾對著解剖台沉思。她到底遺漏了什麼?
電話叮叮噹噹想起來白漾才想起瞿琛來,把她自己扔外頭那麼久不會有事吧?三步並作兩步跑出解剖室卻發現瞿琛不見了,她放在抽屜里的電話仍舊嘹亮的響著,接起來卻是瞿琛,背景鬧哄哄的,白漾以為她是自己先走了,不想她說現在是醫院食堂已經打好了飯菜讓她快點下去。
對於瞿琛同學十年難得一見的勤快白漾有點訝異,難道感冒也能改變一個人懶惰的習xing?也許,以後可以研究研究。
蹬蹬蹬下樓直奔食堂,人頭攢動中看到了瞿琛沖她高舉並揮舞著的一隻手臂,瞿琛那張桌子還坐了一個人,背對著門這邊的,不過白漾也沒多想,這個時間食堂人多是正常的。
“走了怎麼不吱聲啊,我以為你被我顧客請去聊……”白漾在瞿琛面前坐定,然後話就咽回去了。
“我看你那麼專心致志的都忘了吃飯,本來尋思下來買好了拿給你吃呢,不過正好碰到小羅,所以就一起嘍。”瞿琛說完了還畫蛇添足似的補充一句,“我可不是故意的,真是碰到的。”
白漾拿起筷子吃飯,瞿琛也給她買的是紅燒ròu,可惜她今天沒啥胃口。一來是因為樓上那位,二來是因為旁邊這位,瞿琛這個缺德孩子,瞅瞅她留的這個位置,她坐瞿琛對面就是跟羅既並排,一般qíng侶就是這麼坐的,如果坐瞿琛旁邊就跟他對面——怎麼都彆扭。
她來的時候瞿琛已經動了筷子,所以她坐下屁股還沒坐熱瞿琛就以接到電話要趕回學校為由撤了。剛剛一直不做聲的羅既就開了口:“怎麼?菜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