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漾跟在耿立後頭進了現場,被燒得幾乎沒什麼形狀的桌子後頭坐著一個人——暫且說是人吧,黑魆魆的一坨還冒著熱氣,空氣里隱約有一股ròu香,ròu眼無法斷定此人的真實身份了。
耿立都忍不住捂著嘴回過了頭。白漾打開勘察箱仔細檢查,因為火太大基本體表的可辨識特徵都不存在了所以也實在檢查不出什麼來,只有拉回去經過解剖才能確定他的死亡原因。
出了現場耿立跟著去送“顧客”,耿立開著車一陣陣gān嘔,到了鑑定中心太平間耿立說啥也不跟著進去再看一眼了,等白漾出來把羽絨服還給他他還嘔著呢,白漾給他倒了杯熱水一邊還幸災樂禍:“吃烤ròu怎麼沒見你噁心呢?”
“算你狠小樣兒的,這位啥時候上解剖台?這沒準兒就是區長小舅子,趕明兒估計又有人來催,樣兒,給快點。”耿立說道。
“你總把這有背景的拿來難為我,快點!快點!再快也得等涼涼了啊,我還怕燙手呢。”白漾說道。
“姑奶奶,咱倆可是一個戰壕的兄弟,給快著點,回頭哥請你吃飯。”耿立說道。
“嗯,吃烤ròu吧,炭火烤的。”白漾笑眯眯說道,然後便見耿立捂著嘴跑出去了。
現在的問題不是新出爐熱氣騰騰的顧客而是她怎麼回家,辦公室里沒有備用的羽絨服,看來她只能留在辦公室和正在“冷靜”的顧客遙遙相對了。
哦,對,正好有空,她可以割下jī眼,總是忘,今天終於有閒了。
拿了把新的解剖刀和麻醉劑、針筒、藥布,看看解剖台,那地方平整寬敞可她不能跟死人搶地方,怪不好意思的,於是到自己辦公桌前,兩把椅子對面放,因為長在了腳底還真有不方便,白漾只好老太太一樣盤了腿,抽了些麻醉藥打算在jī眼周圍做個菱形浸潤麻醉,針尖剛剛碰到腳丫就聽一聲:“白漾,你gān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咳咳……俺有話說哈,那個啥,古代坑《絕色花不開》俺打算填填坑鳥,所以捏,如果俺米在等紅綠燈就是在等花開啊花開……
第20章
手一抖,腳一疼,完了,扎進去了。還好,直接扎到內部組織里去了。
“挖jī眼,你吼什麼呀?虧了是麻醉藥,要是毒藥你就是害命!”白漾說道,喲喲喲,剛才這一針可真疼,“你怎麼來了?”
“接你下班。”羅既說道,一邊就蹲下捏起她的腳看了看,“一會兒我給你做手術。”
“你?行不行啊?”
“不在話下。”
“我自己挖,信不著你。”白漾說道。
羅既去旁邊的洗手盆邊仔仔細細洗了手又回來從白漾手裡“搶”過解剖刀,一刀子准准地就落下去了,白漾不自覺地雙手就抓緊了椅子兩側。
“疼?”羅既問。
“不疼,繼續繼續。”白漾道。
破麻藥果然是扎偏了一點兒,真它姥姥個小熊貓的疼啊!嗯,想點別的轉移下注意力,轉移了就不疼了。
鬼使神差的,白漾想到了剛才她和羅既的對話:疼麼?不疼,繼續繼續——然後“被流氓”了兩年多的白漾想到了一個很不純潔的打馬賽克的笑話,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羅既的大拇指此時因為握著她的腳所以放在她腳心,聽她笑以為是怕癢便挪了挪位置,結果,白漾還笑。
“很好笑?”羅既問道,眼神卻不偏離,仍舊小心翼翼對付著jī眼。
“給你講個笑話。”白漾靠著椅子,“聽好了,咳咳……”清清嗓子壓低了聲音。
“疼麼?”
又細了嗓子:“嗯。”
又壓低:“算了?”
細了嗓子:“別。”
講完了,看羅既,羅既看都沒看她,似乎已經完全沉入了jī眼的世界。白漾討了個沒趣,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疼麼?”羅既問道。
“嗯。”疼啊,當然疼,正好挖到麻藥沒到的地方。
“算了?”
……
“滾。”白漾反應過來,“算計我?你丫智齒長出來了麼?”
“我問的是jī眼,你想什麼呢?”羅既qiáng忍著笑。
“快點快點,磨磨蹭蹭的一會兒麻藥勁兒過了,你要活剝啊!”白漾忙說道,轉移話題,這小子也太他姥姥的賊了。
挖完了,挖出一個ròu刺,上面20多個小ròu刺。
白漾說,這就相當於一個小láng牙棒啊,踩著láng牙棒能不疼麼?
羅既說,你不知道用風油jīng就可以治麼?你非得動這一刀。
白漾囧囧有神:你這是存心報復!
羅既說:你又沒問,我以為你知道。
消了毒包上了紗布穿好襪子和鞋,羅既說送她回家,白漾這回沒招了,與其在這兒毫無意義的待一晚上還不如坐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