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雲相,你不是說回來給我解釋麼,可是你到底去了哪裡?生不如見人死不見屍。
崔恕人說,樣兒啊,即使沒有奇蹟,日子該咋過還得咋過。
白漾笑了笑沒說什麼。
還能指望奇蹟麼?這幾天再沒有新的證據,工作基本也快收尾了,剩下的就jiāo給C城市局的法醫們了,畢竟他們這些人也都有各自的使命要去完成。
在那一天快要結束的時候白漾跑到189號前。
塗雲相,雖然你欠我一句道歉,但我決定不跟你計較了,你一路走好吧,從此咱倆恩怨兩清誰也不欠誰的。
肩膀被輕輕拍了拍,白漾回頭:“走吧,老崔。”
白漾的心qíng本來就有點低落,可一出了門才發現自己想安靜一會簡直是做夢。
市局的電動鐵門外站著一個包裹在黑裙里的女人,大大的墨鏡擋住了她的臉,不過此時她下垂的嘴角絕對表明她不高興。
隔著墨鏡白漾也能感受到那兩道qiáng烈的目光。
“她……”崔恕人小聲說道。
“她”,白漾自然知道“她”。
“談談好嗎?”她開口了,聲音啞啞的,明顯是哭過了。
“有必要麼?”白漾一抬眼,剛剛失去了愛人的女人是應該可憐的,自己可憐她,如此而已。
“雲相,死了,是麼?”說到“死”字她的聲音又不自覺哽咽起來。
“按照眼下的證據,是。”白漾一邊答著一邊四處尋找羅既的身影,他往常站的那盞路燈下此時是空的,只有那一團暈huáng的燈光周圍飛舞著一些小飛蟲玩著飛蛾撲火的遊戲,可是隔著玻璃燈罩它們卻只能無功而返。
“你高興麼?”
“談不上。”
“你說謊,你明明很高興,你笑了。”她說道。
“嘴角上翹不是我的錯,也許你拿下墨鏡會看得更清楚。”白漾說道,不想與她糾纏,雖然她們兩個都曾經和同一個男人有過jiāo集,可這並不代表自己樂意與她討論那個男人——尤其對自己而言還是個過去時的男人,“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白漾邁步就走。
“你是個災星。”
“關你屁事。”白漾腳步絲毫沒有停頓攔手叫車,因為今天時間還算早,所以車子也還蠻好攔,白漾一手把著車門一邊叫崔恕人:“老崔,走不走?”
崔恕人讓她先走,白漾也沒多客氣鑽進車裡拐了倆彎就不見了。
第38章
白漾給羅既打電話,電話只是長時間的響著卻並未被接起,這讓白漾有點提心弔膽,羅既上一回乾坤大挪移是去了上海,這次呢?
急匆匆趕回酒店拿出房卡開門,她很希望房門打開的那一刻能看見羅既,哪怕只是躺在chuáng上睡著也好。
門開了,燈亮了,已經換了chuáng單的兩張chuáng上平平整整沒有一絲皺褶,洗手間黑著也沒有絲毫動靜,證據表明,羅既不在房裡,白漾有點六神無主,繼續打電話也打不通。
“叩叩”,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白漾幾乎是飛過去開門的。可惜,門外站著的不是羅既而是崔恕人,白漾知道他來是要說些什麼讓自己寬心,可她現在沒心思聽。
“老崔,我沒那麼脆弱,你知道我這個人,一旦狠下了心什麼都忘得掉,她那兩句話哪能刺激著我啊。”白漾說道。
不該出現的來搗亂,該回來的還不知道在哪裡,真讓她揪心。
崔恕人又多說了兩句才回房去了,白漾關了房門握著手機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咔”的一聲,房門卻沒被推開,似乎有什麼東西頂著。再推一下有光從門fèng里透出來——照見兩隻腳。
“白漾?!白漾!”
門裡有帶著濃濃倦意的“嗯”?然後門開了,白漾坐在地上抬著頭揉著眼睛:“我等著給你開門來著,等著等著睡著了。你回來了那我睡了啊。”往旁邊一歪倒地毯上就睡著了。
羅既抱起她放到chuáng上,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點兒,這麼低的溫度進進出出房間容易傷風。
“白漾,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這麼晚。”羅既小聲說道,聲音里是濃濃的不舍和疲憊。
他以為能躲得掉,可該來的還是來了,早該知道那個人的心是比鐵石還硬的。
白漾忽然翻個身抓住他的手:“羅既,敢走,打斷你的腿……”
“再斷就真長不好了。”羅既輕手輕腳在白漾身邊躺下,chuáng著實有點小。白漾窩在他懷裡,軟軟暖暖的身體緊貼著他。
羅既忽然有點想笑,似乎他總是趁著她不省人事的時候才能抱著她一起睡,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第二天一早,羅既早早醒了,其實他這幾個小時也根本沒合眼,只是聽到白漾有點動靜的時候趕緊閉了眼裝睡罷了。
腰間某一點鑽心的疼,疼得想裝睡都不行了。
“你給我jiāo待昨天上哪兒野去了?”白漾兇巴巴悍婦一般的口氣。
“碰見個老熟人一起聊了聊。”羅既含糊說道。
“男的女的?”
“男的。”羅既答道。
“男的?”白漾一骨碌爬起來上上下下審視羅既,忽而又抻開他襯衫領子、往上掀起襯衫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又捏著羅既的下巴檢查面部和頸部,羅既也不吱聲,任她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