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不明天咱倆自己先回H市吧,我其實不太想在這兒多待一天。”白漾往他懷裡湊了湊,“剛才蕭翰之說我奶奶好像撐不過今年了。”
這個重逢的日子所有人帶給她的都是些透著死亡味道的消息。
羅既的手習慣xing的幫她捋了捋不聽話的頭髮,一邊還輕聲說著:“回去看看吧,畢竟是奶奶。”
白漾不回答,只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他的胸膛。
“害怕了?”
白漾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不是怕,只是不知道見了面該說什麼,羅既,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明天去吧。”羅既說道。
懷裡的腦袋大力地搖了搖:“不行不行,等買好禮物再去都已經下午了,下午看病人寓意不好的,這樣吧,後天去,明天上街正好買點禮物。”
羅既不戳穿她的鴕鳥行為仍舊只是溫柔地說聲“好。”
“唉,你對我這麼好,萬一哪天你離開我怎麼辦?”白漾忽然說出了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羅既此時稍稍抬起正準備落下的手在空中微怔了幾秒鐘然後緩緩落下了。
“我跟你發誓,在我活著的時候絕不離開你。”聲音緩慢而低沉,讓白漾安了心。
“來,用紙寫下來然後簽上字明天拿去做個公證吧。”白漾爬起來到處找筆,找來找去找到兩隻簽字筆,一隻黑的一隻紅的,紅的那隻還寫不出字。
看著羅既一筆一划寫下“我羅既發誓在有生之年絕不離開白漾。”
“嘻嘻,明天去做個公證。”白漾把電話本小心放進包包里再跳回來輕.佻地伸手勾住羅既的下巴,“美人兒,你可是簽了賣身契了,以後該怎麼做心裡有數了吧?”
“嗯,有了。”
“哦,有了,幾個月了?”白漾隔著衣服摸摸人家的腹部,手感很好,仔細數數,喲,六塊腹肌呢。
“你是學醫的這點都看不出來?好吧,我躺好,你給我好好檢查一下吧。”羅既笑著說道。
他躺倒了,白漾“被躺倒”在他身上。
白漾覺得空調溫度有點低這就顯出了羅既身體恆溫保暖的優勢來。
“羅既。”
“嗯?”
“羅既。”
“嗯??”
“我最近老想用繩子和鏈子把你捆住鎖起來。”
“沒看出來你還是人面shòu心玩辣手摧花這一招。”羅既很正經的說道。
白漾的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像是搖頭。
“這樣我就不用怕你哪天離開我了。”白漾的聲音有點低,說著話兩隻手還往上攀爬抱住他的脖子,“我會像藤這樣的永遠纏住你。”
“這麼大勁兒會把樹纏死的。”羅既說道。
“我只要纏住了,不分死活。嘿嘿。”白漾這一聲笑得jian詐,眼神也有點斜——不看人家的眼睛轉看人家的嘴,然後不等羅既表示同意與否便親了上去。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但卻是白漾第一次主動,她親得很認真,甚至還用舌尖輕輕將羅既的嘴唇畫了個濕的透明唇線。
白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主動權被剝奪了,反正等她醒過神發現已經“天翻地覆”了,她一抬頭就看見了天花板上昏huáng的水晶燈,垂下來的幾個玻璃珠子時而反著些光讓白漾忽然想到了狡黠一詞。
“反正我們要同居了哈,這個,你要是想早一天拆封……”
“急色.鬼。”羅既和她並排躺著使勁揉了揉她的頭髮,“傻瓜,雖然我很想拆封,可我不想在家以外的地方。”
“呃,地點好有局限xing,那以後出差怎麼辦?”白漾問道。
“白小姐,你腦子裡能不能不要總想這些帶馬賽克的問題?這樣下去有礙身心健康。”羅既笑著。
“切,假道學,代表月亮鄙視你。”白漾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樂開了花的,像是一口裝了沸水的鍋——中心都是翻揚的水花兒。
她喜歡羅既抱著她親吻她但更喜歡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偎在一塊兒,這總讓她有兩個人已經走過了一半的天長地久的感覺,踏實溫暖。
白漾嘟嘟囔囔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變成細微平穩的呼吸聲,就著溫暖的光羅既仔細看著眼前的這張臉,連右頰鼻翼處那顆小小的痣都看在眼裡記進心裡。
為了你這棵沒有安全感的藤,樹會想盡一切辦法活著陪你天荒地老的。
白漾動了動,纖細的一條腿真像藤一般纏在了羅既身上,羅既知道她這是睡熱了——可他今晚大概是別想睡了。
第42章
第二天一大早白漾被憋醒了爬起來去趟洗手間,鏡子裡她的頭髮像個被大pào轟過的鳥窩,右眼跳了幾跳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