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蘇當沒聽見繼續往前走,還是那保安叫住了她:“這位小姐,你男朋友傷得這麼重你怎麼都不管他?哦,對了,還有,小姐,你得留下做個記錄我們好將那小偷送到公安局去。”
這下子沒辦法了。一個瘸腿一個斷臂的進了保安室做完了筆錄往出走,只聽後面的保安小聲說道“這兩口子別看都有殘疾,身手可夠厲害。”
出了門席兗大笑,孟蘇沒理他。
看在他還身殘志堅的份上孟蘇提醒他最好再去檢查一下,席兗說自己錢包剛才沒看住被偷了,說不信可以搜身。
孟蘇很想用拐杖砸他讓他正經點。
重新包紮了,護士嗔怪著讓他小心點別再弄傷,否則就麻煩了,說完還責怪地看孟蘇似乎是她給他弄得一樣。
“家屬留心點,別讓他這麼衝動。”護士說道。
孟蘇直視著她慢慢說道:“我只是路過做好人好事而已。”
上了車,席兗很自動自覺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說了自己家住在一個什麼花園孟蘇沒聽過,他便一路指揮著怎麼走,孟蘇一聲不吭不答腔只是默默地開車。
電話響了,孟蘇cha上耳機接通,是小然,問她為什麼還沒到家,已經在她樓下等了半個小時了,孟蘇說有些事耽誤了,讓她再等一會兒就可以了。
在路邊停了車孟蘇找了一百塊錢遞給席兗:“我有事,你打車回家吧。”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剛才還說好人好事來著。”席兗說道。
孟蘇拿著那一張紅紅的鈔票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從來沒給過乞丐這麼多錢,下車。”
席兗下了車,孟蘇踩了油門離去。
“這女人,心是什麼做的。”留在原地的席兗喃喃道。
小然來找她是來商量去南城的事,說看完了那一台大型晚會還可以轉轉再回來,反正她請了五天的年假可以折騰。
車在高速上。
小然沒有開得太快以便讓新新看看風景,高速兩邊有些民居,白牆青瓦襯著綠油油的菜地倒也好看,偶爾還能看到綠水人家繞的風景。
其實,孟蘇一直很想有一棟這樣小小的房子,遠離塵世的喧囂安靜愜意。新新很是興奮,一直趴在車窗邊看著。
一路倒還好,只不過有一輛討人厭的車總在後面按喇叭又不到超車道超車,直到過了收費站才不見了蹤影,小然說,也許那人不會超車又嫌她開得慢。然後又補充一句,不會超車還開個大奔,不如直接開個鏟車得了,見誰慢就鏟掉。
孟蘇說她的笑話真冷。
中午到了南城,酒店早已以小然父親的名義預定好所以也不著急只靠著GPS找出名的地方吃飯。
新新第一次來南城,對南城的一切都感到新鮮,小腦袋一直不肯從車窗邊離開。
不過,南城很熱,真想到處逛恐怕也沒那個體力。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入了會場坐定,貴賓席,有錢人果然不一樣。布景很美主持人很煽qíng,小然低聲說jī皮疙瘩都掉下來了。
只是,當那主題曲“傾國傾城”的音樂響起時孟蘇心內一動,腦海中似乎有些模糊的影像動來動去,仔細去想卻什麼都抓不住,思緒卻似乎陷入了歌中曲中,阿寶的高音響起“所以傾國傾城不變的容顏”時腦海中的形象清晰起來:房頂、雪花、火焰和匕首……
“蘇蘇,你怎麼了?”小然的聲音帶著疑惑。
孟蘇回過神,搖搖頭。夢境竟會在此刻重現。
“蘇蘇,你不舒服?手怎麼抖了?”小然問道。
“沒事。”孟蘇說道。
定定心神繼續看表演,當看到水上出現的“龍舟”和船頭並肩而立的帝後孟蘇覺得很是熟悉,熟悉得就像是一個久未見面的朋友見了面卻忽然喊不出名字一般。
這台晚會看得孟蘇心七上八下的,真怕再出現什麼引發她夢境的事。
那個夢她不想想起,不想每次醒來胸口疼得喘不過氣。
晚會結束退場,孟蘇一直沒怎麼說話,反倒是新新和小然興高采烈地討論著。
小然有些餓,還好酒店餐廳是24小時供應,吃了些點心三人才上樓睡了。她們兩人睡了孟蘇卻不敢閉眼睛,生怕再進入那個夢境。
“蘇蘇,你有心事?”小然的聲音輕輕的。
“沒什麼,只是好像有些事想不起來了。”孟蘇說道,很奇怪自己的心qíng,明明害怕那個夢可是卻很想知道到底還有些什麼事。
“很重要的事?”小然問。
“一個夢而已,也許是前世今生吧,呵呵。”孟蘇說道。
小然興奮地一骨碌爬起來:“前世今生?我喜歡,說給我聽聽啊。”
孟蘇簡單地給她講了講那個記得最清楚的自殺場景,小然吸吸鼻子:“不會吧?這麼慘?自殺?”
孟蘇笑笑,是啊,很慘。一次次的疼好可怕。
“你想想起來嗎?聽說催眠術也許會有用。”小然建議道。
孟蘇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動心,不過還是拒絕了,說自己要想想。
前世知道了又怎麼樣?誰也不可能重回前世去改變什麼,況且前世今生已換了容貌姓名,說起來也並不是一個人了,何必計較那久遠的年代別人的事?
第二天一早下去吃早餐,意外地竟然看到了席兗,他的胳膊吊著托板平放在胸前,打扮卻不是平時見的商務裝,看上去很休閒,像是遊客。
席兗顯然也看到了她們,不過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繼續與對面窩在沙發里的男人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