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兗到底圖什麼?
算了,不想了,圖什麼都沒用。她可不圖他什麼,只圖個清淨而已。
席兗在敲門。
“是不是暈了?還是氣得要自殺?洗澡沒?要不要我幫你擦背?”
孟蘇忽然地拉開門:“我就是自殺也不會在你面前。”
席兗有讓人瘋掉的本事。房間本來也不大現在她真是無處躲無處藏,哦,還有被子。
身後的chuáng沉了些,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有溫熱的氣息拂過頸項,一隻手搭在她胳膊上,孟蘇使勁甩開。
“你就那麼討厭我?”席兗問道。
“明知故問。”孟蘇說道,身體有些僵硬,因為身後席兗正擁她入懷。掙了掙卻無濟於事。
“討厭也沒用,我就是纏上你了。你要麼繼續討厭我然後把自己氣死要麼就愛上我皆大歡喜。”席兗仍舊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聲音。
“寧可氣死。”孟蘇說道,立刻覺得脖子上蜂蜇一樣疼了下然後便是痒痒的還有些麻麻的,入耳的是席兗越來越重的氣息,貼著自己的身體也愈來愈熱,隔著薄薄的衣衫感覺很是真切。
“真想抽你一巴掌,你這可惡的女人。”抱著她的手臂倏地一緊:“不許再跑了,聽到沒有,不許再跑了。”
這就是席兗,用的字眼從來都是“要、不要、許、不許、准、不准”。
這樣的男人也許很招女人喜歡,可惜她不是其中的一份子。
“已經預定了醫院,明天起我每天親自送你去做兩小時復健,一直到康復為止。”席兗說道。
孟蘇還是未做聲,眼睛酸酸的卻流不出眼淚。
“從醫院回來去花店看你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就重新裝。”席兗仍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孟蘇只在想,他到底要怎麼樣。
孟蘇攆席兗去客廳他卻理直氣壯地說怕她跑了,他要親自守著。
爭執的結果是席兗睡地板。
席兗說:地板真舒服,像絲chuáng。
席兗說:蘇蘇,好像鋪的有點薄,硌得慌。
席兗說:蘇蘇,地上真涼,咱把空調關了吧。
席兗說:蘇蘇,睡吧,明早上預約的是九點可不能遲到了。
孟蘇看看時間,一點了。她要是起不來都是他的嘟囔害的。
窗簾外微微有了亮色的時候孟蘇渴醒了,小心坐起來還沒穿上鞋就聽到地板上席兗說道:“又要跑了?”
“跑也不會在你看見的時候。喝水。”孟蘇說道。
席兗也爬起來跟著:“我也要。”
喝完水一回身孟蘇覺得有一點突然,別開目光:“你沒有睡衣嗎?”居然只穿著內褲到處跑。
“這不就是睡衣?睡覺穿這些可真是難受。”席兗邊說邊瞧著孟蘇的保守睡衣睡褲:“你睡覺不換睡衣?”
她和他就是現代人和原始人的差別。
躺回chuáng上睡意全無,席兗似乎也睡不著。
“蘇蘇,你有什麼看法?”席兗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沒看法。”雖不知他問的是什麼孟蘇還是終止了他的問題。
“沒看法?她們都說我身材好得一塌糊塗,你怎麼沒看法?”席兗有些奇怪。
“沒看法。困了,睡了。”孟蘇說道,不想喝他絮叨,這人估計能說到明天早上去。
五點多,孟蘇被搖醒,睜開眼睛就看見席某人□的胸膛立在眼前,胳膊支著腦袋,另一隻手在搖她。
“gān什麼?”孟蘇皺眉。
“我餓了。”席兗說道。
孟蘇便狠瞪他兩眼:“自己去煮。”又不是要喝奶的娃娃。
“我餓了。”席某人繼續,視線卻挪往了她的領口。
拉上被子孟蘇閉了眼睛:“餓死。還有,下去。”
大早上的真讓人糟心。
席某人下去了,坐在地鋪上腦袋擱在chuáng邊看著她。
六點鐘,孟蘇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起chuáng、洗漱、煮早飯。
席兗不起chuáng,跳到chuáng上抱著孟蘇的被子繼續酣睡,等屋子裡有粥香飄溢的時候他起chuáng衝進了洗手間。
嘩啦嘩啦的水聲響了近十分鐘席兗出來了,怕被人看去似的打開箱子找了襯衫褲子穿好,然後一臉哀怨地坐在桌邊看孟蘇。吃jī蛋看孟蘇喝粥也看,好像要把孟蘇捏碎了放在粥里吃掉。
明明吃了很多的人自從出了門卻擺出了一副有氣無力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孟蘇真怕一會兒他把車撞護欄上。
醫生似乎和席兗很熟,見他那個有氣無力的樣子問他是不是不舒服,席兗攤攤手聳聳肩:“餓的。”
然後那醫生的眼神便在兩人之間流轉,繼而——曖昧地笑了。
孟蘇只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醫生自我介紹姓陳,耳東陳,陳小冬,還自我解嘲般說道“我這個陳小冬比那個陳曉東可差遠了。”
孟蘇懶得笑,想起他和席某人是一路人就笑不起來。
整個過程席兗全程陪伴,陳小冬都驚呼席兗是不是受了啥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