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們的計劃之中嗎?”孟蘇問道。
“在啊,你在我娶妻計劃之中,你也在鍾為然棒打鴛鴦的計劃之中。”席兗說著拿出手機鼓搗一會兒是電話錄音,聲音是小然的。
“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席兗,你恨我吧?你一定要恨我,你只有恨我了才能記住我,我得不到你但是我要你記住我……”
孟蘇瞪大了眼睛,這是不是可以用亂倫兩個字來形容?想想,也不對,他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可是,十年之前的日子小然是叫他舅舅的,這樣一想還是怪怪的。
“可是小然說她喜歡的是老姚……”孟蘇說完了便想到,這當然也可能是小然的謊話。
“什麼喜歡老姚,老姚那會兒都訂婚了。”席兗說道拉回她的注意力:“看吧,最後一段也看了,免得以為是我故意找人拍了這東西騙你的。”
屏幕上鏡頭又切換到酒店外的停車坪,一輛車,席兗那輛是黑的,這輛是白的,車上下來的人和席兗一樣的裝束,下了車他才拿掉了眼鏡……
屏幕定格了。
孟蘇不言語,難怪席兗在酒會上看見她跟láng一樣。
“平時看著挺冷靜挺qiáng硬的一個人,怎麼到了這時候連問我一聲都不問?啊?”席兗抓住她肩膀qiáng迫她與他對視。
“問什麼問?用什麼立場問?為什麼要問?”孟蘇瞪眼睛。
“我們都同chuáng共枕了你說什麼立場?你當我天天圍著你轉是時間多啊?你以為我閒得不得了啊?”席兗的眼睛裡逐漸多了種叫“危險”的東西。
“你有前科。”孟蘇說道。
“哦,我有前科你就一棒子打死我?你就不能信一回我也能一心一意對一個女人?你腦袋都是什麼老舊思想,怎麼那麼歧視人?”席兗不樂意了。
“就因為你太一心一意所以更加可疑,我問過你為什麼死皮賴臉的纏著我看上我哪一點了,那時候你說沒有答案,正巧不久之前你剛對我手裡的那幅畫表現出了十二分的熱qíng,我為什麼要信你?信你才是傻瓜。”孟蘇說道。怎麼說她也沒覺得自己沒有道理。
“我後來不是說不要了嗎?”席兗口氣有點受挫。
“誰知道是不是yù擒故縱要我放鬆警惕,然後施一招美男計,再說,你前幾天不是剛買了一副差不多的?說你不要了——有點沒有說服力吧?”孟蘇說道。她發現和席兗吵架總是思路清晰。
“按你的說法我要是今天買蘋果明天也買蘋果,那以後看著賣蘋果的我就得上去搶了唄?你這什麼思維?我喜歡買就買,哪那麼多推理演算的?別跑題,你說怎麼辦吧,扔下我一年害得我到處找,錢財就不說了,我心靈的創傷怎麼辦?”席兗問道。
“管你怎麼辦,我當時可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答應,是你自說自……”
“哈哈,就等你這句話呢!傻妞,上當了吧?”席兗使勁抱住她吧唧親她臉一口:“接下來結婚的事我一個人自說自話就算,你老實等著當新娘子就行,不許跑,這次要是還跑我一定打你屁股。”
“席兗,昨天的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其實,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qíng我願的事不必想那麼多。”孟蘇說道,雖然誤會解釋清楚了,可她心裡還是有擔心,她害怕,害怕席兗有一天像對其他女人那樣“少了點什麼”。
席兗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那醞釀著bào風驟雨的眼睛孟蘇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哪裡見過一樣,可仔細想卻想不起來。只是,這種眼神讓她害怕,有那麼一瞬間,孟蘇以為他要抬手打她。
可是,沒有,席兗只是看她,眼中的風bào一點也沒有減少。
“你他……給我個理由。”席兗的手在用力,她的肩膀被捏的很疼。
“席兗,你說過,你jiāo往過的女人裡面時間最長的就是簡寧,不過也才三年而已,三年就會讓你覺得少了點什麼,那麼對我呢?三年?五年還是十年八年?我們不是一種人,你喜歡追求刺激,但我更喜歡平靜安寧不喜歡變動,你明白嗎?”孟蘇說道,口氣認真。
“我他媽明白個鬼!”席兗鬆開她,手胡亂弄弄頭髮:“我就因為以前女朋友多了點你就給我定xing,那我就算跟你保證一生一世有個鳥用啊?你他……你根本不信我說什麼有用嗎?”
“席兗,我……”
“我要被你氣瘋了,你先回家去,等我氣消了再跟你算帳,否則我可不保證不揍你。”席兗說著推了孟蘇出門。
砰,房門關上了。
房間裡有摔東西的聲音,只是,這扇無動於衷的門擋著讓她看不見席兗在做什麼。
回去的路上太陽正大,明晃晃的照得人睜不開眼睛。她第一次看席兗這麼生氣,她該相信他嗎?相信他會安安穩穩的陪她一生一世?
腦子裡一團漿糊,什麼都不想想了。
拎著包也不打傘也不坐車,孟蘇游dàng在福城的馬路上。走得累了坐在站牌下休息,車停了走走了停來來去去多少她都不知道。
如夢初醒般,孟蘇伸手叫車。
車拐進窄窄的水泥路,遠遠的可以看見那白牆黑瓦的村莊了,田地里正綠著。
樹石的墳前前些日子剛拜祭過,下過了兩場雨,花兒已零落。在墳前坐下看著墓碑,忽然很羨慕樹石,躺在這裡什麼都不用想,安心的睡著就好。
“樹石,我碰到了很難很難的事,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昨天做了件蠢事,結果卻發現我真的不排斥和他一起……甚至我還覺得開心,在他身邊居然睡得比平時更香甜,你說,我是不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