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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人沖她招手,是朱瞻基,身邊竟無一個隨從。

“奴婢叩見殿下。”

“本宮這下子可擔當不起,你這是代皇祖父出宮,如聖上親臨誰敢不恭。”朱瞻基小聲說道,語氣里有小小的戲謔。

知夢知道這大概又是他跟朱棣說了什麼,否則好好的命她一個內宮女官陪同皇太孫出宮也說不過去。

“敢問殿下一會兒要去哪裡?”知夢問道,口諭中說是祈福,可這元宵節大家都去觀花燈了去哪裡祈福呢?

“提燈走橋為皇祖父祈福。”朱瞻基說道。

知夢便不語了。難怪所有皇孫里他最得朱棣歡心,果然心細又會出些新鮮點子哄老人家開心。只是京城之中橋有百座難道都要走完?

出了午門便見一片五光十色,燦爛壯觀。那紮好的極其jīng致的鰲山萬歲燈靜靜的一動不動,後面還有百名宮中樂人嚴陣以待,就等著二更時分朱棣及嬪妃、臣子們來觀燈。

可惜,她今晚看不見這熱鬧,明後天大概也沒時間來看。

“這沒什麼好看的,還是市井熱鬧。”朱瞻基大概有讀心術。

再走一段路就有一隊人在等著了,為首的是兩個太監,手裡各提著一盞蓮花小燈籠,身後那群人都影子一般的,應該是暗中保護他們的侍衛。

太監奉上蓮花燈籠,知夢提著,一會兒跟著朱瞻基走就是了,正巧前面就是第一座橋,那邊雖有兵勇護衛但也可見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應該是等著看鰲山花燈的百姓。知夢忽然覺得有趣,宮裡的人想方設法去市井湊熱鬧,百姓寧可在冷風中靜候幾個時辰也要看看這宮裡的玩意兒,人果然都是對自己未知的世界感興趣。

徹底出了皇宮範圍,朱瞻基親自點燃了兩盞小燈籠:“我為皇祖父祈福,你為我祈福。”

“殿下,這……”

“就這麼說定了。”朱瞻基說道。

“殿下……”

“好了,走吧。”朱瞻基邁步向前,知夢雖有腹誹也自爛在腹中。

市井果然很熱鬧,提燈走橋的人也是不可勝數,當然,走橋不過是個鄉下傳來的風俗,多數人雖提著燈但興頭卻在花燈和各色小吃上頭。

往年,朱高煦會在十三帶她出來賞燈,十四是帶眾家眷,十五照例進宮賞燈,每年這三天過去他都說明年再不想看燈,到了明年他還是一天不落下。只是那時候沒人提這走橋的風俗,漢王府女眷說那是鄉下人的玩意,若是跟他們一樣有失身份。

知夢那會兒也不提燈走橋。

那晚在人來人往的玄津橋上朱高煦曾問過她:“提著個燈籠還挺有趣,你要不要也提提?”

“我沒有可以為之祈福的親人。”她是這樣回答的。

“本王呢?算不得你親近的人麼?”朱高煦身形高大,往她面前靠近些便有無形的壓力。

……

現今她還記得朱高煦臉上那期待的表qíng。

不知怎樣回答,她只是轉身往橋下走,不曾給他一句回答。

如今,還是玄津橋,還是蕭知夢,身旁的人卻不是朱高煦。

“看,煙花。”朱瞻基說道,果然,西南上空繽紛絢爛。

走過了一座又一座橋,知夢有些腳酸,朱瞻基大概也有些累了便叫住她歇腳,隨從的護衛們早就拿了厚厚的毛皮墊子鋪好了。

那是一處欄杆,所以知夢只得與他並排坐著,抬頭瞧著天空繼續的異彩紛呈,這熱鬧會持續整晚。

“呵呵。”朱瞻基輕笑出聲。

知夢收回目光瞧他,不解。朱瞻基也不給她解釋,兀自笑得開心。

冬日寒冷,坐得久了就有些涼意,所以坐了會兒兩人便起身繼續趕路。

走走停停,當更聲響了三下時他們已走到了一處人跡稀少的橋上,因為行人少來自然也沒什麼光亮,連橋下的水都顯得愈發漆黑,黑暗中瞧不出水的流動,如一塊墨般。

yīn沉了一天,此時終於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花兒,沒一會兒變稠密了些,輕輕地撲在臉上立時便化掉了。

“正月十五雪打燈,好年景的兆頭,皇祖父這下子開心了。”朱瞻基說道。

“下雪了,殿下還是早些回宮吧,免得涼了腳底。”知夢說道。

“這區區的雪算得什麼?聽說北方的雪才大呢,有時候都會把門封上,你可知道?”朱瞻基問道。

知道。知夢差點就這樣答了。

“皇上說過,當年打仗的時候在北方,很冷,雪也大。”知夢避重就輕不直接回答。

“嗯,永樂十二年我隨皇祖父北征瓦剌,三四月的天糙才只是冒出個頭來,想必冬天是極冷。”朱瞻基說道。

永樂十二年……她不會忘的,那一年她先是差點死於大火後有差點死於牢獄,想忘都忘不了。

“不過,班師回朝時已是山花爛漫遍地青翠了,有一處風景我到現在還記得。”朱瞻基說道,有點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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