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冽一臉的鐵青,兩人從她身邊走過,等他們過去了尹天涼才想起來補了個行禮。
走了不遠剛開始那小太監還在等著,默不作聲送她回了太皇太后宮裡,郡王妃也正好說完了話便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尹天涼兀自想著任君紫,如果她是裝的,那可以打90分——因為觀眾尹冽給的反應太bī真了。
“任姑娘可好些了?”郡王妃問道。
尹天涼搖搖頭,說了說看到的qíng景,她不太想人知道她和任君紫的秘密,所以她們的關係不必在外人面前那樣友好。
“任姑娘不知道怎麼弄成這樣,挺可憐的。”尹天涼說道。
“宮闈之中有許多說不得的事,看涼兒和她相jiāo也並不很深,還好。”郡王妃說道。
尹天涼便不做聲了。
回了郡王府管家便遞了信函來,說是郡王爺的手書,看過了,就幾個字:“安好,勿念。”
郡王妃把信遞給她,說寫回信的事jiāo給她了,自己老了不能熬夜寫這些東西了,費神。尹天涼邊點著頭邊腹誹:老什麼老啊,回信能寫幾個字啊。
不過回了房對著筆墨紙硯,尹天涼還真愁,繁體字她認識可是不會寫幾個啊,這要是真寫了會笑掉人家大牙的也會給自己定做一頂“文盲”的華麗帽子。
又看看手裡的信,尹天涼忽然靈機一動,提起筆在“安”字前加了個“也”字,這麼簡單的字是看不出什麼來的吧……
……
裝好信讓丫環明天jiāo給管家,尹天涼總算鬆了口氣。
在郡王府別院還沒清淨兩天有人送來拜帖,一張是俞家的一張是梅家的,說是要來拜見兩位郡王妃。
俞家是尹天凝她婆家了,那梅家應該就是尹天淨的婆家了。來拜訪?不知道擺什麼陣呢?直覺就是huáng鼠láng給jī拜年。
不過拜帖都來了也不能不讓人家來,郡王妃親自給尹天涼捯飭(注1)成了一個小貴婦。
當凝、淨夫婦出現在客廳的時候,尹天涼差點忍不住笑。不過,在外人面前她還是個呆子因此便略微低了頭聽郡王妃和幾個人說著客套話。
在郡王妃嘴裡,凝、淨二人的夫婿簡直是天上有地上無的瀕臨滅絕的稀有品種,凝、淨二人那也是萬里挑一的好女孩,總之,就是人家啥都好,對自己家的兒子和媳婦隻字不提。
留過午宴兩對小夫妻告辭了。尹天涼忍不住笑了,郡王妃問她有什麼好笑的事尹天涼說沒有,難道能告訴婆婆自己的那個梅家姐夫就是被自己揍過的那隻色láng?
京城的日子著實有些無聊,宮裡的請安不用常去,有“傳喚”去了就可以,尹天涼也沒什麼機會見到任君紫,連找個人打聽都找不著。所以她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邊境戰事上,想到邊境戰事當然就會想到陸君則,想到陸君則偶爾就會想到一位花木蘭同志。
想起了花木蘭同志尹天涼終於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然後去問婆婆。
“娘,我朝女子可以上戰場的嗎?”真是開明的王朝。
郡王妃一雙美目看了她一會兒才笑著問道:“涼兒是介意霍小姐?呵呵……”
扯哪裡去了?明明她關注的是朝綱大事到了婆婆這裡就成了男女私qíng了,她有那麼狹隘嗎?NO,當然沒有。
“沒有,娘。我只是不知道女子也可以上戰場。”尹天涼無奈解釋道。我還巴不得你兒子和霍小姐天雷地火一生一世一雙人呢,那樣我就一輩子錦衣玉食逍遙到老了,還不用生孩子。
“女子上戰場那都是事出有因的,你看那花木蘭之流不都是無可奈何之舉?這霍小姐雖說不是代父從軍,可卻是為父報仇。十五年前邊關一役霍老將軍父子二人壯烈殉國,霍老將軍膝下雖仍有一子卻奈何現在還未及冠,霍小姐自小便立下志向要為父兄報仇,這些年她也一直苦習武術和兵法,如今終於有了機會,皇上也是特准了她去的,說起來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郡王妃說道。
是挺命苦的,算來那時候才幾歲啊?想想她五六歲那會兒哪知道世上還有這麼殘酷的事qíng,果然,還是和平年代好。
“霍小姐是個很讓人佩服的女子。”尹天涼這句話是真心實意。
“嗯,那倒是。不過——”瞄一眼尹天涼:“再怎麼著涼兒你也得防著,看好了君則。”
噗……
看好了?拿鏈子栓門口還是找巫蠱師給他下qíng蠱?
“娘,其實……如果他們互相喜歡也沒什麼,反正您也急著抱孫子。”尹天涼說道。
“說什麼傻話?你這個孩子,看著你那天那麼厲害怎麼有這麼蠢笨的想法。”郡王妃一點她額頭:“丈夫就像娘家陪送的東西一樣,拜了堂入了dòng房就歸自己了,咋能把自己東西那麼慷慨送給別人呢?你這孩子——”
原來丈夫這種東西是私有財產……看婆婆這彪悍的理論估計大理石的爹也就是自己的公公也就擁有婆婆這麼一份老婆財產,難怪人丁單薄……俗話說,錢生錢,財產生財產,一份財產當然“生產能力”有限。
“娘,這個——以後再說吧……現在考慮也太遙遠了。”尹天涼說道。她就不信尹天凌那yīn人那麼容易就婚掉,那傢伙看氣場就知道是個超級孔雀,哪裡那麼容易再找一隻超級母孔雀……
再說,她已經在佛前虔誠地為他祈禱過了……
“不遠了,前些日子我和太皇太后老人家說我有個侄女人品好相貌好什麼都好,太皇太后老人家正打算把她許給天凜呢。”郡王妃輕輕扔了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