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便浮現出陸君則站在一排灶前拿著筷子挨個撥拉菜鍋的景象……
不知道是不是想這麼問題想的太投入還是怎麼著,反正尹天涼睡不著,推推陸君則又推不動,叫他兩聲又不醒,擺明了不讓她起chuáng。
好不容易,在印象中過了能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外面有人拍門了,是丫環香珠,說午膳備好。
尹天涼的手伸開又握緊,抑制自己抽陸君則兩耳光的衝動。陸君則不冷不熱地應一聲讓她們一會兒再進來服侍,自己也不起身低頭看尹天涼。
“哦哦的臉紅了,是不是昨晚著了涼?”陸君則問道。
我這是氣得血氣上涌。
“郡王剛才不是說天還沒亮嗎?”真想把他撕碎了細嚼慢咽地吃掉。
“呵呵,剛才不是說騙你的嗎?”陸君則笑著說道。
呃,為夫騙你天還沒亮——原來中間是沒有分隔符,為夫騙你說天還沒亮——沒有分隔符你中間喘什麼氣啊?
尹天涼深吸口氣,死石頭,你給我等著。
“哦哦的臉更紅了,來,為夫看看是不是發熱?”陸君則說著便一副極擔心的樣子將大手撫在了她額頭片刻:“好像是有點熱。”
冷靜冷靜,她是溫吞的小火燉白菜,不能改成爆炒大頭菜。
“郡王,你為什麼要騙我?”尹天涼問道。騙個呆子難道你會有成就感?抽死。
陸君則略一皺眉,片刻說道:“哦哦抱起來很舒服,有助於入眠。”
有助於睡眠你倒是吃蒙汗藥啊……
“可是我這樣很不舒服,沒法翻身。”尹天涼說道。表達清楚了吧?以後別碰我。
陸君則又做思考狀,這回思考的時間長了點然後說道:“為夫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噗……注意?注意就完了?難不成睡一個小時爬起來翻個身?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注意法。
起了chuáng梳洗完了尹天涼想邁步出去吧又有點遲疑,等著陸君則也都打理好了才跟著他一起下了樓。陸君則這廝不知道有了啥好事,打雷下雨天的換了件白衫……要是深夜閃電的時候他往誰chuáng前一站保證有一個嚇死一個,有兩個嚇死一雙。
陸君則走的方向卻不是去給霍公主和他娘請安,倒是直接到了樓下,樓下花廳的門口幾個宮女太監撐著油紙傘等著。這架勢是要gān啥?雨中散步?
雖沒繼承他老爹的賞huáng昏美景的làng漫因子,但是雨中散步也算是làng漫吧?
兩個太監走了來撐了傘候著,陸君則從一個手中接過一把,然後略略轉頭對尹天涼說道:“走吧,夫人。”
走?走去哪裡?
雨勢不小,聽砸在油紙傘上的聲音便知道了。餘光看看撐傘的陸君則——不容易,一個郡王為她撐傘,真有面子。
不過,這種天氣出去散步——那可真是拖泥帶水的溜達,能有啥興致?看看花瓣都被打落了。
散步——好象不是散步,應該是拜訪——因為陸君則走的方向是這官驛的另一座兩層的小樓,也就是北周那倆王爺的住處。
大下雨天的拜訪,還是拖家帶口的拜訪,這是打哪兒說起的呢?疑惑歸疑惑還得跟著走——不走就要淋雨了。
眼看著那門口到了,花廳中迎出一個人,廣王爺,jiāoqíng有這麼好嗎?還階迎?
上了台階就聽廣王爺慡朗笑著說道:“陸王爺好難請,怎麼來得如此晚?”
“內子染恙在身,王爺見諒。”陸君則說道。
染恙?又病了?啊呸!明明是他自己偷懶要睡覺,理由倒是好,隨口一說她就得染恙?
忍著翻白眼另加踢某人白袍子一腳的衝動,尹天涼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往旁邊看了看,居然發現門外還站著凌翦雪。凌翦雪沖她眨眨眼睛,尹天涼不給任何回應忙收回了視線。
進了花廳才發現雙方人馬都到齊了,看每個人的神色似乎相談甚歡。只不過他們一進來,所有眼神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了,好像他們是空運來的團團和圓圓。
誰?哪個好心人來說句話。
“再過兩日兩位王妃便要分路而行,今日正好不趕路就算提前給兩位王妃踐行。”廣王說道,他一說話那兩撇鬍子就跟著動,讓尹天涼老想起阿凡提大叔。
“兩位王爺多禮了。”郡王妃說道,那個雍容華貴的感覺喲!:“涼兒可好些了?”
呃,忘了,自己正染恙在身呢。
“嗯,好多了。”尹天涼說道,真違心。
坐下了,尹天涼心裡就琢磨,這踐行踐行那倆王爺跟著湊啥熱鬧,人家內部搞個小型餐會不就完了。可惜沒人好心給她解惑,廣王爺這次沒有聽到她的心聲。
坐著又閒聊片刻宮女來說午膳已備好,請公主入席。一gān人按尊卑長幼坐好了,又是一番淨手的禮節,尹天涼是呆子不必說客套話,只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肚子就可以了。
吃著聽著,也沒啥建設xing的話,都是虛禮客套話,要是有錄音筆可以錄下來以後當催眠曲哄孩子睡覺。
想到哄孩子睡覺尹天涼不覺又埋怨起美人婆婆,看看,她的明示暗示效果多好,她現在啥都能聯想到孩子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