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爺府的律例?我怎麼沒聽說過?”顏紫蘿打算打破砂鍋問道底。
“你沒聽說的事多了。”胤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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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爺,我有一句很真心的話您要不要聽?”顏紫蘿沉默了半分鐘之後說道。
“不必。”胤禛淡淡地說道。
“雍王爺,我覺得作為一個身居要職的王爺廣開言路才有利於您做決策。所以,雖然您想閉目塞聽我還是要說。”顏紫蘿撇撇嘴:“您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小心眼、最不講理的王爺。”
“嗯。好!”胤禛點點頭。“說完了?”
顏紫蘿點點頭。
胤禛笑了笑,“本王處事,對講理的人自然以理服人,對於不講理的人——一向也採用同樣的方式。明白了嗎?”的fb
“就沖您這句話,最小心眼、挾私報復這個嫌疑您是脫不了了。”顏紫蘿假笑,“好了,該說的也說了,沒別的事我可要睡了。”
“爺要看書。”胤禛用陳述的語氣說道。
大正月十五的看書?看燈比較正常好不好~~
“哦,那您看吧,不打擾了。”顏紫蘿打算到西間陪女兒睡去。
“你陪爺看。”胤禛說道。被她們娘倆一折騰根本沒心思睡,既然如此,這個罪魁禍首當然要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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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可以少禁足兩個月嗎?”顏紫蘿問道。就說他小心眼吧。
“你說呢。”胤真連頭都懶得抬了。
於是,在那個本應該火樹銀花的正月十五的大半夜,雍王府的親王和側福晉度過了一個讀書不倦的夜晚。
過了正月十五,顏紫蘿和傾城的禁足生活正式開始。傾城在家待了些日子覺得還不如在宮裡自在呢,起碼她皇爺爺不會有事沒事總咳嗽來提醒她迴避。所以稍微權衡了一下,傾城很真誠地對她老爹說她想皇爺爺了,於是她老爹也很痛快地把她送回去了。她一走,顏紫蘿便少了樂趣。幾次想去敏芷家都出門未遂。
到了二月初,屋子裡的百合花開了,滿屋子的花香,顏紫蘿坐在桌子邊一手拿著本元曲,一手拿著塊巧克力,這巧克力可是來之不易,據她閨女說這是外國人送給康熙老頭的,康熙老頭賞了傾城幾塊。雖然味道和德芙不能比,可總算還有點未來的味道。
“銀燭冷秋光畫屏,碧天晴夜靜閒亭。蛛絲度繡針,龍麝焚金鼎。慶人間七夕佳令。臥看牽牛織女星,月轉過梧桐樹影。”顏紫蘿看完了直點頭,還是人家文化人寫的好,她寫的那個跟人家一比簡直就是學童啟蒙之作。
不過這中國的qíng人節總是有那麼點淒涼的味道,還是二月十四的qíng人節好,溫馨làng漫的。轉轉眼珠,問百合:“百合,今兒初幾了?”
“前兒才過完二月二,今兒初四了,主子。”百合答道,順便給百合花澆了水。
“初四?哦,初四。”顏紫蘿看看手裡的巧克力,qíng人節~~~~~
初六那天顏紫蘿吃過飯正琢磨著那塊巧克力時胤禛來了,他看看桌子一邊的書,拿起來掃了一眼:“改元曲了?然後看什麼?”
“明小說。”顏紫蘿說道,看完明小說就可以悠閒地磕著瓜子兒、喝著茶水兒睜著眼睛看直播版的《清史稿》片斷,再然後就可以偷偷寫本《世界現代史》當預言家,混個名垂青史。
“不錯。”胤禛放下書:“今兒做什麼了?”
“雕刻。”顏紫蘿笑著說道。看胤禛眉毛微微集合,她馬上補充道:“別擔心,沒拆房子拆屋,也沒禍害您寶貝的東西。”
“雕南瓜?”胤禛挑眉問道。去年大冬天的她說劉嫂雕的南瓜盅漂亮,愣是禍害了一大筐的南瓜,結果可想而知,都成了殘次品了。就像是燒壞了的瓷器。今天又開始折騰,難不成又是雕南瓜盅?
“非也非也。”顏紫蘿搖頭,笑著說道:“甭猜了,我保證你就是猜到天亮也猜不到,所以您還是歇歇吧!”
“別胡鬧。”胤禛想了想說道。有點提心弔膽,難道她拿那幾個huáng玉獅子玩呢~~~
“放心。皇上賞的東西我長九個腦袋也不敢胡來。”顏紫蘿翻翻眼睛。
胤禛不點頭,還是有點不放心。皇上賞的東西不敢胡來?傾城丫頭那個絨毛玩偶哪來的?對面那個女人正一臉jīng靈古怪的笑。
胤禛留心看了幾天也沒發現顏紫蘿在雕刻什麼,心裡更是納悶。不過到了十一那天,胤禛確定了一件事——顏紫蘿真的在雕刻。
看看顏紫蘿包得粽子一樣的手指頭,胤禛的臉慢慢地沉了下來。
“不准再玩了。”胤禛說道。再玩下去這十個手指頭能剩下幾個完整的?本來那手已禍害的夠嗆了~~~
“得令,雍王爺。”顏紫蘿笑著說道。已完成了當然不用再玩了。不過這手指頭還真是有點疼,果然是十指連心哪!
“貧。”胤禛說道:“太醫來過了?”
“雍王爺,被蚊子咬一口就請太醫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啊?”顏紫蘿笑著問道。雖然傷口不淺,可是這樣就叫太醫好像有點丟人。用點雲南白藥用帕子包一包就行了。把那根不幸負傷的手指頭在胤禛眼前晃了晃:“像我這樣久經考驗的人這點小傷實在不值一提。”
“胡扯。”胤禛抓住那根還晃來晃去的小粽子:“以後別碰刀。”
“儘量儘量。”顏紫蘿笑著說道。
胤禛看著公文,耳朵里不時傳進輕微的抽冷氣的聲音,每次抬頭看,都是顏紫蘿翻身的時候,不禁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