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回頭看了眼范玉書:「哎喲,只比我家玉書小三歲呢。六娘可訂了親?」
岑老太太眼裡閃過一絲陰霾,給四夫人使了個眼色。
四夫人笑著上前:「六娘還未曾訂親。她二伯母和她最是投緣,一直說想在長安替她選門親事。」
她說著順勢將六娘從范夫人手裡拉開。
范夫人臉上露出遺憾:「六娘這般美貌,進宮裡做貴人也是夠資格的。可惜了,我還想著替我家玉書說媒呢。」
她說著發現了三娘,直勾勾的盯著她:「這位小娘子在府上排行第幾呀?怎麼以前沒有見過?」
岑三娘嚇了一跳,不得不對她福了福道:「三娘見過范夫人。」
「哦,原來你就是寄住在岑家的三娘子呀。才出了孝是吧?怪不得從前沒有見過。出落的真水靈,嘖嘖……聽說當年大病一場,還是老太太會養人,瞧這小臉紅潤的。」范夫人兩眼放光,伸手去捏岑三娘的胳脯。
岑三娘低著頭裝羞,手藏在袖子裡暗暗捏了把百草。
百草機靈的指著江面叫道:「哎呀,咱們府上的船快被人趕上啦。」
范夫人扭頭往江面上一看,直拍大腿:「我可是下了百兩銀子賭你們家的船勝。千萬別被超過了!」
江面上,岑府的紅舟領先,左右兩隻船隻落下半個船身。
「三娘子,右邊那艘是方府的船!」百草激動得雙頰通紅,拼命壓低聲音也止不住她的興奮。
岑三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聲如蚊蚋:「也不看站誰家的地盤上。方府的船等下超過了岑府,被人聽到有你好果子吃的。」
百草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了。
這時范夫人又回過頭:「三娘讀過書沒?可會算帳?」
岑三娘趕緊搖頭:「能認得幾個字,不會算帳。」
她心裡急得要命,這范夫人莫不是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了吧?
「女子會不會吟詩作賦不打緊,要緊的是能看得懂帳目,知曉如何打理中饋。三娘也該學學了。」范夫人擺出副長輩的模樣訓誡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