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備轎!」錦衣男子說道。
小廝鬆了口氣,拍了拍手,一停青簾轎子迅速抬來。
錦衣男子上了轎,眾待衛簇擁著他往外走。
小廝從袖中掏出一個錢袋扔到了鼓上:「我家主子賞你們的。」說完轉身追上了轎子。
「喬家班謝賞!」班主抹去額頭的汗水,捧了錢袋,高聲說道。
舞龍的漢子們停了下來,齊齊向轎子離開的方向施禮。
目送著轎子走遠,班主這才打開錢袋,裡面竟是兩個黃澄澄的金餅子。他用指甲在金餅上用力劃了劃,確認不是自己眼花,激動的將錢袋納入了懷中,喃喃道:「貴人哪……」
……
一行人護送著轎子沉默的行走在長街上。
「空青,明日你去趟岑府,替我送份禮給岑三娘。」錦子男子打了個呵欠,慵懶的說道。
走在轎子旁邊的小廝空青恭順的應道:「是。」
逗百草
給三老太太請過安後。岑三娘帶著百草繞道進了後花園。
夏日的清晨朝陽初升,並不熾烈。風裡帶著涼爽,混雜著花香。這樣的天氣在花園裡漫步,極舒服。
岑三娘穿著家常的絲布衫。這種布料是以蠶絲和細麻織就,輕薄光潔,夏日吸汗涼爽。絲布價格相對綢布便宜,且染色豐富,是夏季女眷們比較喜歡用的一種布料。形象點說,就是現在仍在生產的綿綢,絲棉布。
「三娘子,昨日奴婢不得閒,就讓阿富去兌了賭注。你猜,贏了多少?」百草的眼睛很漂亮,像一顆黑亮豐滿的葡萄。興奮與高興的時候總會閃爍著幸福的光,憂傷的時候就像可憐的小狗。
不論百草是快活還是傷心著,岑三娘都喜歡逗她:「一百兩?!」
百草倒吸口涼氣,嘴巴就癟了:「怎麼可能贏那麼多嘛。」
岑三娘就搖著手裡的竹柄團扇意興闌珊:「還不到一百兩,有什麼可樂的呀。走吧,太陽升起來了,再呆下去,皮膚都要被曬黑了。」
百草悶悶不樂的跟著她,手指繞著腰帶嘀咕:「三娘子一個月才五兩月銀呢。奴婢才八百文,有五兩銀子還是九少爺給的……」
意思是贏了一兩銀子也很多了。
岑三娘忍著笑,歪著頭嘆了口氣:「說的也是啊,如果能贏五兩銀子,等於我拿了雙倍的月例。如果贏了十兩銀子,就是三個月的月例。如果……」
「是十八兩!三娘子,咱們贏一共贏了十八兩!奴婢贏了三兩銀子呢!」百草終於將憋著的喜悅一古腦兒說了出來。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岑三娘,滿滿的喜悅。
「發財了發財了發財了!哈哈哈哈!」岑三娘緊握團扇,張開嘴誇張的無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