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便撲進了她懷裡,感動的只知道哭了。
借勢(四)
回到水榭,百草也被放了回來。
岑三娘拿了雞毛蘸了藥膏細心的塗在許氏傷處。
活潑的百草此時也安靜下來,捧著藥默默的垂淚。
「三娘子事先想得周到。否則今天奴婢怕是過不了這一關。」許氏輕聲說道。
「……無論有沒有今天這齣,我都打算這樣說的。現在堂祖母不會答應范家這門親事了。二老爺肯定會去外祖家探底。我懷疑堂祖母早就寫信令他去辦了。」岑三娘低聲說道。
許氏手肘一撐便要起來:「三娘子莫怕。你終究是老太爺的親孫女。」
「媽媽別動。」岑三娘笑道,「您別忘了外祖家可是和皇帝都沾著親呢。哪怕外祖父真不管我,有隴西李氏這塊金字招牌,保咱們平安足夠了。長安與隆州相隔千里,有了信也需要也要月余才到得了。咱們還有時間。若辦得妥當,咱們便離了岑家去長安。」
「三娘子真的打算去你外祖家?」許氏又擔心起李老太爺對岑三娘的態度。
岑三娘笑嘻嘻的說道:「如果能走,到時候再告訴你們吧。」
古代的戶籍再嚴,也沒有電腦聯網。有著百萬人口的長安是當世最大的城市,沒有之一。能容納八方四海的商旅,甚至還有進口的崑崙奴,她不信會容不下她們主僕三人。
大夫人晚間前來請安。岑老太太滿面倦色,只問了聲:「老二的信什麼時候能到?」
「管事送新麥,大概半月後回來。母親是著急想知道李家的情況?」大夫人答道。
「回了范家的親事吧。備份厚禮,你親自去拜訪刺史夫人。」岑老太太並沒有多說。
大夫人驚疑萬分。
岑老太太緩緩說道:「三娘母親出自隴西李氏。」
大夫人愣住,又不服氣的說道:「隴西李氏族人上萬計,李老太爺又無爵位在身。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難道就將幾萬兩銀子生生推出門去麼?」
岑老太太斥道:「你主持中饋,是岑氏一族的主母,目光要放長遠一點。無論李家現在如何,單憑這隴西李氏四字,咱們就不能把三娘許給范家。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呢。你記得,三娘還有兩年及笄,這兩年好生待她,咱們岑家和隴西李家就是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