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擔憂的看著岑三娘,臉上也一片惶惶然的表情。
岑三娘振作著精神:「沒事。他這是強搶民女,他不敢見官的。」
「攔住那輛馬車!」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岑三娘探頭一看,心沉入了谷底。巷子口被裘府的人堵住了。巷子狹窄,馬車無論如何都沖不過去。
黑七使勁勒住韁繩,冷冷的看著裘府的人。
一名管事打扮的人站了出來:「敢從我裘府劫人,活膩歪了!去把那丫頭給我拉出來!」
岑三娘按住百草,一掀車簾站了出去:「要拉哪個丫頭呀?」
她不過十三歲,身材瘦弱,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也顯得氣勢不足。
對方哈哈大笑:「黃毛丫頭也敢管我裘府事!把百草那賤婢交出來,否則大爺我連你一塊抓。」
岑三娘氣定神閒說道:「百草是我的丫頭,不知道與你家有何干係?」
「她摔壞了我家夫人價值十金的玉鐲,賣身抵債。她現在是我裘府的丫頭!」管事的大聲叫囂。
「你說是百草摔壞的,我就信啊?我只知道你們光天化日之下擋了我的馬車,想強搶我的丫頭。」岑三娘聲音突然提高,拉開嗓門吼道,「各位街坊鄰居來評評理啊!當街搶人哪!強盜啊!」
她尖利的聲音劃破了清晨的寧靜。早起的街坊從家裡走出來看熱鬧,一時間後院小巷子堵了個水泄不通。
賠銀
她朝車裡使了個眼色。百草便從車裡探出身來,哭叫道:「裘老頭快七十了,硬要納我做妾。騙我交針線活進了府,誣陷我摔了他夫人的玉鐲,我連他家夫人的面都沒有見著。我家主子年幼,惹不起想帶著奴婢遠遠的離開,裘家居然連我家姑娘要一起搶啊!各位街坊替奴婢作主啊!奴婢給好心的大叔大嬸磕頭了!」
百草一哭,岑三娘也抹起了淚,主僕二人不過十三四歲,抱頭痛哭起來。
就有街坊呸的朝裘府的人吐了口唾沫。
看著人們不善的眼神,裘府管事根本不怕:「起什麼哄?知道我家大爺是做什麼的嗎?羽林軍的校尉!再起鬨把你們通通抓起來!」
羽林軍的校尉是多大官?岑三娘不懂。只見四周的議論聲小了下去,百姓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裡便是一涼。
裘府管事哼了聲,手指向馬車:「把那個賤婢帶走!」
哭求不管用,百草也慌了神,站起身跳下馬車尖叫道:「你們敢過來,我就撞死在這裡!」說著便要去撞牆。
岑三娘嚇了一跳,跟著下了馬車,拉住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