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怔的工夫,岑三娘便翻了臉:「百草,送客!」
起身就進了內堂,連多一句話都不肯。
百草滿臉無奈,低聲唱著紅臉:「媽媽,那侍衛千里護送我家姑娘,原是要投到我家姑娘舅舅帳下效力的,有著大好前程。李家的孫小姐,還差這樣的破舊院子?我家姑娘不過是想順順氣罷了。」
花媽媽清醒過來,人家大舅舅可是幽州大都督!府里的家僕能和一名前程遠大功夫身手絕佳的侍衛比?想來孫小姐極看好這名侍衛的前程,再說永安坊這樣一座院子著實也值不了多少錢。她滿臉堆笑:「應該的應該的,老身這就回府稟告家主。」
百草一看,不行,院子才洗了一半:「媽媽自去,留這兩個丫頭把院子清洗乾淨吧。這樣,我家姑娘心情也好一些。」
又不是自己提水洗地,折騰兩個丫頭而己,花媽媽自然不會拒絕,對兩個裘府丫頭囑咐一通後離開了。
不過傍晚時分,許氏大包小包採買回來時,裘府已叫來了知客里正,以一百兩銀的價格將院子賣給了岑三娘。
第二日,因裘府二公子在長安府衙做事,很順利的在官府上了檔換了契書。
岑三娘算是在長安城有了自己的房產。
夜思
拿著房契,百草神清氣爽,看岑三娘的目光越發崇拜。
許氏欲言又止。
岑三娘笑道:「媽媽可是覺得裘府既然送還了銀兩還賠了禮,我便該大度一些?」
「三娘子,你如今的身份不比往昔。府里哪裡會缺這麼個一進的破院子。就算去牙行正經商買,不過就三五百兩銀子。犯得著花一百兩銀子逼著裘家賣給你?本來占了理,倒叫人說小氣了。」許氏說道。
不等岑三娘開口,百草搶先說道:「三娘子哪裡逼著他們賤賣了?不過說想買下來,裘家心虛理虧,自願賣一百兩銀子。轉手就能賺幾百兩,有何不可?再說,我差點就被裘家老不死的東西給納了小,空青少爺還不知道怎樣呢,三娘子只賺了幾百兩銀子就放過他們,我還嫌少呢。」
許氏教訓不得岑三娘,板了臉斥百草:「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救你!給三娘子惹出這麼些麻煩事來,回了李家,叫老太爺怎麼看三娘子?繼太夫人又落得譏諷三娘子的話柄,你還逞強嘴碎?」
百草被罵得眼裡浮起了淚,委屈的扭頭跑了出去:「我才沒有勾引那老色鬼!」
「好啦!」岑三娘淡淡說道,「我也不是瞧得上這幾百兩銀子,不過做出來讓外祖父瞧瞧,李家的人不是好欺負的罷了。」
許氏聽了臉上浮起了笑容:「三娘子心裡有數就行。奴婢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