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笑著起身:「方媽媽一早說去廚房做點心,她手藝不錯,看看做了什麼。」
她回家換了件家裳的春衫。石榴紅的襦衣扎在柳綠的長裙里。去了假髻,長發鬆松挽了個墜馬髻。新嫁娘穿的鮮艷,髻旁插了枝小巧的紅寶石花簪並幾朵金制寶鈿。流露出濃濃的嫵媚。
杜燕綏心中一動,喊住了她:「三娘,你怎麼不問我了?你不是很想知道個中緣由嗎?」
岑三娘仰起了下巴,翹起了嘴:「今天天氣好,不想壞了心情。等著吃點心吧。」
她走了出去,杜燕綏的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他下定了決心想要和她說個明白,她不想聽了。
她不想聽,是不是她害怕聽了之後從此和自己冷了心?她想留在他身邊?瞬息間,杜燕綏眼裡閃過一絲興奮的光,從羅漢榻上站了起來。
他站在起居室的窗口往外看。夏初從東廂房裡出來,岑三娘和她站在院子裡說著什麼。春光明媚,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只聽得言語裡透出來的好心情。
方媽媽端著盤子繞過二門的照壁出現,岑三娘伸手從她手裡接過盤子,快活的朝正房走來。
主子搶了奴婢的活。杜燕綏看到方媽媽哭笑不得的模樣,忍不住也偷偷笑了。
生氣
愉悅和諧的氣氛在晚間歇息時散去了。
杜燕綏瞧著岑三娘利落的抱起被子枕頭鋪在羅漢榻上,轉身上了床放下了帷帳,還笑著對他道晚安。
他有些愕然的看著羅漢榻,望了眼放下的帷帳,目無表情的躺了上去。
猜測著岑三娘的態度,杜燕綏失眠了。
這時,帷帳那頭傳來岑三娘好奇的聲音:「明日認親之前,卯初便得先去請安,你不是倦了麼?怎麼睡不著?」
杜燕綏悶聲說道:「明日事情多,想事來著。」
他哪好意思告訴她實情。
岑三娘輕聲笑了起來:「撒謊!」
杜燕綏氣得抓緊了被子,鬱悶的想就算我撒謊,你能不揭穿嗎?
該說的悶在心裡總像插了根刺,杜燕綏深吸口氣開口說道:「三娘,我一直都想告訴你,是我先對不住你。所以,我願盡我所能,讓你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