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手裡一千多兩銀子,能撐到九月收糧。以後呢?靠地里出息過日子嗎?靠天吃飯也太不踏實了。
岑三娘望著窗外那盆怒放的玉樓點翠,恨不得把它迅速變成銀子使。
想著杜總管說能打理牡丹的好花農大都被豪門雇走了。就算請了來,要想把那十盆長野了的牡丹養好,也要花上好幾年工夫。
「做什麼事情才能多賺銀子呢?」岑三娘犯愁了。
她突然想到昨晚杜燕綏說的,滕王送了一成織錦閣的乾股。顯然杜燕綏收下了,會有多少呢?她還沒問清楚呢。
「去瞧瞧,姑爺回來了沒?順便去看看方媽媽那邊選的如何了。」岑三娘心急的吩咐道。
阿秋便去了。
夏初輕聲勸她:「照奴婢看哪,少夫人還是先歇幾日將養著。國公府家底薄,終究是國公府。」
夏初說話一般都是點到為止。
岑三娘經她這麼一說,猛的反應過來,自己從起床到現在,風風火火的做這做哪。大概是生理反應,她顯得煩躁心急。
正如夏初所說,國公府終究是國公府,差銀子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日子還不是一樣的過著。賺銀子的事自然也急不得,需要慢慢的等待機會。
她能想到的賣地板賣魚賣牡丹,都只能解燃眉之急。做頭花這種高成本低銷量的事不可能讓國公府瞬間暴富。
想到這裡,她朝夏初笑了笑:「我心急了。日後有什麼想法,大膽提。我會仔細考慮的。」
夏初覺得岑三娘最能讓自己信賴的就這點。一個好主子知曉輕重緩急,還懂得傾聽他人的諫言。岑三娘的鼓勵讓她越發自信起來。
那匹綀子剪下了一塊,也廢了。
「時間尚早,今天又不出門了,不如多做幾枝。反正料子也用了。」岑三娘平靜下來,慢悠悠的繼續做。
夏初知道她想開了,抿嘴一笑,就給她打下手。
到午飯時,兩人又做了兩枝出來。
岑三娘調了顏料,仔細的上了色。
一朵玫紫,一朵蛾黃。
都是重瓣的牡丹。
朝花吹口氣,薄薄的花瓣就飄動起來,煞是美麗。
「拿匣子裝了,晚間順便給二姑娘。多的材料先收著,空了也給你和阿秋做幾枝戴。」岑三娘扭動著脖子,不打算再做了。
夏初驚喜不己,笑吟吟的找匣子裝了:「我和阿秋瞧著這頭花,心裡早饞了。只是奴婢那能插牡丹呢。」
「放心吧。我又不是只會做牡丹。回頭問問阿秋喜歡什麼花,空了就做。」岑三娘笑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