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什麼呢?你擺出副苦瓜臉來。」岑三娘好笑的伸手去揉他的臉。
杜燕綏捉著她的手,不懷好意的看著她道:「太醫說了……」
岑三娘嗔道:「說什麼哪!我都聽不懂。」
杜燕綏故意唉聲嘆氣:「太醫說,你懷了孩子就不會疼了。那得等多久啊!」
岑三娘掙脫他的手,啐了他一口道:「去書房睡去,不正經。」
她打了個呵欠,逕自放了帷帳脫了外裳,小心的上床躺了:「我要睡午覺了哦。你打算在我房裡賴到幾時?」
「我哪點不正經了?我都愁成苦瓜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何必擔憂那些還沒發生的事,先把岑三娘吃到肚子裡安了心再想別的吧。
和岑三娘調笑著,杜燕綏臉色放了晴,站起身走了過去。
他脫了鞋上床,靠了床板坐著:「昨晚我不在,你睡著了沒?答案不滿意的話,哼哼。」
岑三娘吃吃笑著:「是,相公不在身邊,小女子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滿意了吧?」
杜燕綏滿意的伸出了胳膊,將她連人帶被攬進了懷裡。
「真是的。」岑三娘一邊埋怨著,一邊將腦袋靠在了他胸口,找了個舒服位置躺著。
杜燕綏伸手抱著她,就捨不得放了。
他又不敢給她說宮裡的事惹她擔心,嘴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三娘,明天我回宮銷假。府里就靠你了。我不在身邊,偏偏你又不舒服。」
岑三娘心裡一暖:「你聽到我和方媽媽說話了?」
杜燕綏點了點頭,突想起一事來:「你還不知道吧?我進了宮,十天才沐休一日。晚間就住在宮裡的北門禁軍營里,回不了府的。」
「啊?」岑三娘大吃一驚,這崗位也太辛苦了。
她撐著腦袋,仰起頭看他,嘟著嘴不滿的說道:「真的不能回家呀?」
嫁過來才幾天,自己就要離開。杜燕綏心生不舍,無奈的說道:「千牛衛和羽林衛都是如此。」
好吧,岑四娘都能習慣,她也能。
岑三娘抱著他,臉貼在他胸前悶聲說道:「我知道了。」
一時間就覺得有好多事情要說。
「……方媽媽是我從廚房提拔起來的。管咱們這個偏院還行。總管整個府邸的內務經驗就少了。」
「手裡雖然還有一千多兩銀子。可就怕出個什麼事,應付不了。到時候怎麼找你呀?」
「對了,你昨兒說滕王送織錦閣一成乾股,有多少錢啊?你還沒說他為什麼要送重禮,是不是和武昭儀懷孕有關?」
「我今天瞧著那株玉樓點翠,還是決定讓杜總管拿去賣掉,現銀比那盆花好看。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