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岑三娘再無心情敷衍黑七。客氣的謝了他:「黑爺辛苦了。我會如實告訴祖母和燕婉。」
意思是,您老別擔心我這個嫂子要從中作怪了。
黑七站起身,拱了拱手。
他想了想,又對岑三娘道:「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了。二房幾位夫人面如土色的離了府。少夫人,女人是經不得嚇的。你行事前該想清楚,三房要包多少銀子給二房當藥錢才是。」
那眼神,那神情。
岑三娘氣得站了起來:「病了才好!省得三天兩頭無事跑來騷擾!」
黑七嘴角翹了翹:「畢竟是長輩……您不怕二房就此鬧到族長那裡治你個不孝的罪名?啊哈,二房也不會要三房掏藥錢,心病嘛,借了院子心氣就平了。」
岑三娘的氣突然消了,想了想,露出了笑容:「黑爺這是在提醒我關心我嗎?」
黑七一窒,粗聲粗氣的說道:「我是擔心少夫人辦岔了事,被二房訛詐。掏銀子的是咱們三房!」
黑七說話陰陽怪氣的。要說的事一件沒拉下。看著和自己抬扛,最後也忍不住提醒自己。難不成這個人是暖壺型的?面冷心熱來著?真是個彆扭的老男人!
岑三娘笑了起來:「哦,原來黑爺是想指責我辦錯了事,得不償失?咱們就走著瞧好了。」
黑七看了她一眼,這女人不是被自己氣得要失控了麼?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倒真想看看,如果二房要說被岑三娘嚇病了,以此要挾,岑三娘會怎麼辦?他聳了聳肩,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麼拽?杜燕綏,他是你的跟班還是你師傅啊?」岑三娘恨恨然。
岑三娘回想著黑七說的每一句話,看著那張被自己揉皺的畫像,又搖了搖頭。她真不看好鄒家這門親事。
心裡擱著事,又被黑七一耽擱,岑三娘沒有了睡意。
她喊了夏初進來幫她重新梳洗打扮。叫了轎子匆匆去了正氣堂。
消息
這時候杜老夫人午覺沒起。岑三娘叫尹媽媽別驚醒了老夫人,帶著夏初去看望張氏。
說起來自她過門,還從來沒有親自在床前服侍過張氏。想到這裡,岑三娘也有幾分汗顏。她心裡對張氏沒有半分不敬。也曾問過杜燕綏,究竟張氏得的是什麼病。
杜家請過無數的名醫。只給出一個心力焦悴,氣血不足,只能靜養的答案。
岑三娘自己不通醫術,毫無半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