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袖裡拿出那張請柬。
岑三娘接過來看了。請柬是素白的綢底粘在硬紙上做的,上面畫著一枝水墨牡丹,寫意**。打開一瞧,裡面極簡單的寫著:茲請貴主人赴隨園牡丹會。有年月日落款和一枚隨園主人的隨形印章。
「少夫人,這請柬的封面都是請崇文院的才子們畫的。說不定將來哪一位位極人臣或出了名,都值好些錢。」杜惜福又提醒道。
合著就她一個人是土鱉啊!岑三娘合上請柬道:「那盆花抬回來了?」
「抬回來了,給了那個花農五兩銀子,明天雇了他照顧。連人帶花都安置在前院的廂房裡,修剪一番,明天就使車先抬了去。」杜惜福仍沉浸在興奮中。
「杜總管想的周到。」岑三娘贊了他一聲,道,「明日我和二姑娘同去,黑七給我們趕車,你再安排一輛車讓丫頭們坐。隨行的侍衛都換了新衣裳去。」
「我這就去安排。」杜惜福興沖沖的去了。
阿秋夏初聽到岑三娘叫馬車給她們坐,興奮的笑了起來。
「好吧,今天午覺也不睡了。去把那天剩下的料子拿來,做幾朵頭花,你們明日好插戴。」岑三娘笑道。
開戰
第二天,花農與另兩名侍衛一大早就趕了車將牡丹送去了隨園。
吃過早飯,岑三娘和杜燕婉收拾停當,稟了杜老夫人出了府。
杜燕婉穿了件淺紫色的翻領胡服,腳上一雙黑色的翹頭布靴。頭上戴著頂胡帽。
胡帽的式樣是渾脫氈帽形,帽頂略尖,帽身織著花紋。一顆顆米粒大小的紅藍寶石鑲嵌在上面。這種寶石碎料不太值錢,但鑲在起做為裝飾卻極為美麗。
她的個子本來高挑,這身衣裳和整個的氣質極為相襯。那帽沿露出的鬢旁又插了朵酒盅大小的黃色的玫瑰。這花是岑三娘昨天做了送來的,酒盅大小,含苞欲放。別在鬢旁,別有一番嬌俏滋味。
岑三娘心知肚明是去相看的,昨晚問過杜燕婉怎麼穿著,就打消了穿胡服的主意。選了件淺色衫子,挽了披帛。梳了螺髻,髻旁只插了數枚金制的花形鈿子,髻後繫著一串銀鏈子串粉色珍珠瓔絡。腰帶系出盈盈可握的纖腰。刻意不去搶杜燕婉的風頭。
和杜燕婉站在一起,一個英姿颯爽,一個嬌小秀美。
黑七看了她倆一眼,嘴角不經意的翹了翹,拿了小凳子讓兩人上了馬車,自坐了車轅趕車。
阿秋夏初和杜燕婉的丫頭朵兒都梳了雙丫髻,穿了粉色窄袖襦繫著大紅高腰長裙。三人丫髻上都繞著手指頭大小的一串粉色的茉莉。坐了後面一輛車。
府里出動了六名侍衛,個個身著新制的黑底紅襟箭袖武士服,騎在馬上昂首挺胸頗為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