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孟冬露出了淺淺笑容,仿佛清幽的樹林中透進的一道陽光:「杜夫人教訓的是。三郎,速速向杜夫人賠禮,回家溫習書去。」
崔仲冬滿臉不情願,朝岑三娘拱了拱手,戀戀不捨的看了看韋小青,低聲說了句:「改日我再陪你。」
他叫了聲:「大哥,我回家去了。」帶著自己的伴當去了。
韋小青眼珠一轉,甜甜的沖崔孟冬笑:「大哥,杜夫人不信你送來的那盆十八學士能點魁首呢。我真好奇,杜家送了盆什麼牡丹來。」
擺明了要纏著崔孟冬,扯住杜家一行人不讓走。
只要崔孟冬在場,杜燕婉也在場。崔杜兩家就免不了尷尬和沖空。
狗血劇情總少不了一根攪屎棍!岑三娘暗罵。這種情形下,吃虧的都是女方。她正想隨便客氣兩句就離開。
沒想到杜燕婉冷笑一聲道:「可惜並非生來就花開十八朵,朵朵各異。生拼硬湊的十八學士在我眼裡,不過是偽君子罷了!」
兩撥人堵在院子門口,進出的人好奇心切,不知不覺都停下來瞧熱鬧。聽到杜燕婉這句話,當即就有嫉妒羨慕崔家那盆十八學士的人撲哧笑出了聲來。
崔孟冬再好的脾氣也笑不出來了。
岑三娘沒來得攔住,心裡哀嘆,這話跟直接罵崔家是偽君子有什麼區別?她皺眉斥了燕婉一句:「燕婉,心裡清楚就行了,說話總這麼直接,豈不是得罪人?」
你這樣一說,不是擺明支持二姑娘說的對,更得罪人家了?黑七滿頭黑線,咳了兩聲道:「少夫人,你身子骨不好,趕緊去河邊歇歇吧。少爺吩咐過,你站久了容易頭暈。」
岑三娘趁機下台,盈盈一福:「小姑年幼不懂事,多有冒犯,還請崔公子見諒。咱們走吧。」
將崔孟冬先前賠禮時說的話原樣不動的還了回去。
她說完把手搭在杜燕婉胳膊上,一副嬌弱不堪的樣子,輕輕捏了把,示意她占了便宜趕緊走。
杜燕婉忍著氣,高傲的看了崔孟冬一眼,不情願的道:「嫂嫂,我扶你。」
一行人眼瞅著出了月洞門,岑三娘鬆了口氣。
「杜姑娘請留步!」崔孟冬眼裡飄過一絲陰霾,喊了聲。
杜燕婉回過頭,脫口而出:「怎麼,聽著我說你的十八學士是偽君子不痛快了?」
我的小姑奶奶誒!岑三娘又氣又急。
崔孟冬大概很少被人直接這麼不客氣的拿話打臉,強忍著怒意,淡淡說道:「在下是想說,你我幼時崔杜兩家長輩許過親事,過些日子,在下便央媒人登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