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綏大喜,深揖首:「臣只有一個嫡親妹子,能風光出嫁,全仗了娘娘恩典。娘娘日後旦有驅使,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皇后驀然動容,雙手一展,從鳳座上站了起來:「你我兩家既然結成了姻親,杜家的事便是本宮的事。他日……重新拿回爵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杜燕綏驚愕的看著皇后。
皇后傲然站著,清美高貴。
正殿裡只有皇后的幾名心腹宮女內侍。不怕有話傳了出去。
杜燕綏深吸了口氣,解了腰間佩刀,雙膝跪下,朝皇后行了認主大禮。
皇后走下了鳳座,親手將他扶起,咐咐親信內侍:「安子,送杜將軍。」
叫安子的內侍滿臉堆笑,陪著杜燕綏出了正殿,低聲笑道:「日後宮裡便仰仗將軍了!」
「您在主子身邊服侍,杜某仰仗公公的時候更多些。」杜燕綏意味深長的說道。
安子眉開眼笑,拱手道:「咱家便送將軍到這裡了,將軍好走。」
「您客氣了。」杜燕綏哈哈一笑,拱手作別。
回了禁軍大營,杜燕綏見著等得焦急的黑七,靜靜的吩咐他:「回家告訴祖母和少夫人,府里張羅著準備婚事。越熱鬧越好。看著燕婉,不准她做傻事。封了母親的院子,別讓她知道。」
黑七垂下眼眸,輕聲說道:「……少夫人在宮門哭了一場。」
杜燕綏沉默了下道:「知道了,去辦吧。晚間我回府自會跟她解釋。」
黑七走後,杜燕綏抬頭看了看天色。初夏的太陽掛在頭頂,離下山還早。他收拾好情緒,進了軍營。笑吟吟的和前來賀喜的禁軍們寒暄了起來。
杜家馬棚正亂成一團。
杜燕婉騎在馬上,杜惜福死死拉著韁繩不放。肩頭被抽開了花,固執的堅持著:「二姑娘,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放!」
「你放手!」杜燕婉火氣正重,揚手一鞭又抽了下去。
杜惜福手背上就浮起一條鞭痕。
「燕婉你做什麼!」岑三娘喊了一嗓子。
「嫂嫂你不要攔我!我這就去砸了開國侯府!是杜家人的就跟我去!」杜燕婉大吼。
以杜知恩為首,侍衛們炸了鍋,紛紛提刀牽馬。
杜惜福吼他:「二弟你跟著起什麼哄?叫侍衛們都散了!」
杜知恩翻身上馬,腰刀出鞘大叫道:「大哥你沒膽,我卻不能丟了國公府的臉。咱們護著二姑娘去!」
杜惜福急得背心都被汗浸透了:「老夫人氣得暈厥,你們這是要氣死她老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