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走了過去行了禮:四娘。
岑四娘握了她的手笑道:正琢磨著進帳去給老夫人請安,沒曾想你就出來了。
兩人攜手離了帳,朝後面的樹林子走去,找了一處空地站了,岑四娘就嘆了口氣道:三娘,你可知道七娘的事?把二堂嫂氣壞了。
岑三娘跟著嘆了口氣,卻不接話。她無話可說。
岑四娘卻八卦起來:……堂祖母把她關了起來,說成親前都不放她出門了。方家匆匆給方七少訂了門親事。聽說年底就要過門。
岑三娘來了興趣:訂的是哪家的親?
岑四娘搖了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雖說是七娘去糾纏方七少,但畢竟他也脫不了干係。方家為免口舌,就給他訂了親。
可憐的方銘哪,這是受了七娘連累了。岑三娘暗暗搖頭。兩人又說了幾句,不好在外久留,就分了手各自回帳。
岑三娘心裡擱著事,聽到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各種叫好聲,歡笑聲。知道必是有人聚了場子角力或蹴鞠嬉戲。
她很想知道開國侯帶著兒子們去了哪裡,更想知道杜燕綏的計劃是否順利。想著老夫人和李氏聊的正高興,就帶著阿秋往熱鬧處尋去。
林間空地上果然圍了一大群人,場中有人在角力。
岑三娘左右觀察著,突然就看到人群中一名身材瘦削的男子在看自己。他戴了頂圓尖頂的胡帽,帽沿垂著黑紗。
發現岑三娘在看他,男子掀起了黑紗一角,嘴角勾了勾,朝她搖了搖頭,嘴裡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岑三娘猛的抓住了阿秋的手。
少夫人,怎麼了?阿秋吃驚的問她。
岑三娘強行鎮定著:人太多太吵,咱們回去吧,別讓老夫人擔心。
她轉過身,盡力維持著款款而行的步子。滕王!居然是滕王!岑三娘心臟都嚇得差點停止了跳動。滕王讓她回去。
岑三娘明白了。今日之事,滕王也有份。她想起成親後杜燕綏陪她逛街,她好奇的問他,知曉滕王那麼多事,滕王為何不殺了他。杜燕綏笑著答道,那是男人的秘密。
兩人果然有姦情!
見著滕王,岑三娘的心又安穩了許多。有滕王相助,杜燕綏的危險會降低很多。
可是為什麼不讓滕王的手下出手呢?岑三娘轉念就明白了。杜燕綏親自動手,是授人以柄。究竟是滕王要捏這個把柄,還是武昭儀?
岑三娘無奈的嘆氣。無論是誰,都只說明一件事,杜燕綏還沒有強大到無所顧忌的份上哪。
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著。回了帳,笑著陪老夫人李氏寒喧,心仍提在了半空。
午時,帳外傳來馬嘶聲,崔侯爺帶著兒子們回來了。打了五六隻兔子扔給小廝們去洗剝。進帳向杜老夫人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