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華不閃不避,臉被扇得轉到了一側。
岑三娘壓根兒沒想到她不躲,不由呆了。
丹華低著頭道:是奴婢的錯。少夫人放心,服些清熱解毒的湯劑,月余就好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大意了。岑三娘哼了聲扭過頭道:沒驚動老夫人吧?
丹華輕聲說道:沒有。不過,大夫進府來問診,瞞不住老夫人。
杜燕綏看著丹華半邊臉都紅了,心裡又陣陣嘆息。丹華硬挨了岑三娘一巴掌,擺明了是挨給自己看的。她誘著岑三娘下軟筋散,夜裡來灌藥,挨一巴掌當給自己一個交待。
他苦笑道:丹華,你回去侍候老太太吧,往好了說去。
嗯。丹華曲膝行了禮,轉身走了。
三娘,你過來。我有事給你說。杜燕綏說道。
岑三娘過去坐在床頭,怯怯的望著他。
杜燕綏板著臉道:知道闖禍了是吧?
岑三娘很乖: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你說你怎麼連只雞都不如……
你說什麼?杜燕綏瞪她。
岑三娘低著頭不敢再說了。
杜燕綏這才緩和了語氣道:我這一病至少要個把月才好。昨天聽三堂嫂說起三哥在衙門忙得腳不沾地。估計朝廷是要對西邊用兵了。如果皇上想用我,我不正好就躲過去了?好事情來著。你別著急。
真的?岑三娘疑惑的看著他,想起丹華那態度,哼了聲道,丹華也知道?你倆是不是事先說好了?
杜燕綏哪裡肯承認,苦笑道:你瞧我現在能出去見人麼?我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慘?
岑三娘想了想也是,突然又問他:你現在不癢了?
哎喲……杜燕綏又呻吟起來。
岑三娘拿不定主意是真是假,正不知所措時,大夫來了。
給杜燕綏瞧了,開了方子道:少夫人別著急,春天萬物甦醒,國公爺先有傷在身,內火積著,又碰了或吃了些發物,催得熱毒四散。吃清淡一點,藥先服上十日,慢慢就養好了。
相公說極癢!岑三娘最怕杜燕綏受不住這個。
大夫又開了些藥讓磨成粉末攪成膏糊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