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三個忍俊不禁,覺得杜燕綏的確可憐。
☆、折騰
折騰
岑三娘親自送了午飯。
已是正午時分,陽光透過窗欞照了進來。書房本就求個光線好,靠著炕的一溜西窗全用瑩白的絹糊了。岑三娘站在門口,離著兩丈遠就將杜燕綏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她掩了門,提著食盒過去。扶著杜燕綏起身,在他身後塞了床被子讓他靠著。
哼,你這個毒婦!杜燕綏怒罵,眼裡卻有著笑意。
岑三娘抬起他的下巴,見額頭和臉上仍有紅疹,尋著他的唇輕輕擦了擦:別生氣嘛,這不是陪你吃飯來了?下午再喝碗藥,我怕你躺著難受,加了些安神的藥材,睡一覺,時間就不難熬了。
柔軟的唇像羽毛輕拂過,杜燕綏張嘴就咬。岑三娘已抬了起頭,笑咪咪的看著他:咬不著!
杜燕綏恨得齜牙,眼珠一轉道:你讓我渾身沒了力氣,吃喝拉撒怎麼辦?需知人有三急,緩不得的。
岑三娘笑道:你放心,我是你媳婦,我侍候您天經地義。
杜燕綏點頭道:那就好。
岑三娘從食盒裡拿出飯菜放在小几子上。
陽光照在白生生的香梗米飯上,熱氣像煙一樣輕盈。一盤蒸鯉魚,肥嫩的魚身上灑了切細的蔥絲,薑絲,淋著醬色的豆油。一碟烤駝峰。駝峰肥腴,切成薄片,灑了鹽胡椒粉等香料烤好。一碗白菘肉丸子湯。還有一小碗米湯。
岑三娘嫣然一笑:可還滿意?
杜燕綏嗅著香味咽了咽口水,早晨到現在他喝了碗藥,肚子還是空的呢:不錯不錯,瞧著胃口大開。
岑三娘端起那碗米湯,柔聲說道:我餵你。
她拿起勺子,溫溫柔柔的服侍他喝了。掏出帕子給他擦了嘴道:我陪著你,就在這兒吃飯。
她放了碗,坐在他對面,拿起筷子在魚肚子上一划,挾起一片微微顫抖的肥嫩魚肉沾了點醬汁,滿足的放進了自己的嘴裡:真不錯,開春的魚養了一冬,實在肥嫩。
杜燕綏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大怒道:……給我的午飯就剛才那碗米湯?你這個毒婦,竟然敢餓著我!
岑三娘又挾了片烤駝峰混飯里吃了,砸吧著嘴,露出愜意的表情:祖母說了,讓你吃三日素清火。我也是想你早點好嘛,素都不必吃了,想必好的更快!
她想了想,挾了一筷子白菘道:要不你求求我,我就偷偷的餵你吃口白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