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人家獨生女兒的身軀。一走幾年,祖墳雖說有宗族的人守著,卻一直沒有祭祀過。岑三娘順口說到這裡,也有點內疚。
杜老夫人這才想起來,岑三娘爹娘過世,岑家四房只有她一個女兒。過繼的岑家九少爺年紀小,又去了嵩山書院。岑家會打掃祖墳,卻不見得年節清明時上香祭祀。
杜燕綏身上有孝,恰巧在朝廷定奪將領時病著,回家給岳父母上香也是正理。這些個理由合在一處,皇上也不會認為杜燕綏是故意避出去。
杜老夫人並不反對讓杜燕綏領兵立功。自大唐建國西域就沒有消停過。這一仗誰也不知道會打多少年。杜家就這麼一根獨苗,沒有子嗣,就算皇帝想用人,杜老夫人也打算上摺子陳情。
岑三娘站在她面前,面容秀美,婷婷玉立。去冬大病一場後,她掉了的肉已漸漸養了回來。十六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來回說不得要一年時間。杜老夫人微笑著想,沒準等著他們回來,岑三娘就有了身孕呢?
收拾行李,明天叫杜總管去訂船。遲了京里說不得又有什麼事拖住了。坐官船走水路,不用趕路。祖母身子尚好,撐上幾年沒有問題。且放心去吧。杜老夫人做出了決定。
既然要回隆州,岑家三房眾人要打點土儀。兩人的行李,丫頭的行李,挑選隨扈侍衛。府里要安排妥當。還要去趟鄒家和尉遲府給燕婉岑四娘說一聲。算起來能在後天出發時間都很緊了。今晚可以有藉口忙活了。等她忙完,杜燕綏應該睡著了吧?
岑三娘笑著應了,辭了老夫人出來。
聽說要出遠門坐官船,阿秋夏初都很雀躍。
岑三娘沒有直接回歸燕居,去廚房守著做了碗豬肉餡的餃子,這才回了。
進了臥室,見杜燕綏坐在羅漢榻上看書,已洗漱完,穿著件白色的寬敞寢袍。臉上的紅疹已褪了,脖頸上還有,淡了一些。她知道今天一整天杜燕綏都沒喝過藥。心裡極懷疑這是不是真的魚蝦過敏。
杜燕綏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埋頭看書,語氣淡淡的:從寺里回來累了吧?早些洗漱歇著。
岑三娘把托盤放在几上,討好的說道:怕你餓,去給你做了碗餃子當宵夜。
杜燕綏頭都沒抬:擱著吧,沒什麼胃口。
定是惱了。岑三娘起身坐在他身旁,用筷子挾了個去餵他:就只一個好不好嘛?我親手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