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八月起,岑知柏手裡的五間鋪子就關著門,貼著喜鋪招租,卻無人問津。
五間鋪子是連在一起的。
隆州城出現了個外來的客商。和岑二郎商議,想把他手裡的五間商鋪買下,在地皮上重新蓋間闊氣的大酒樓。
五間商鋪,方家賣給鄒家是五萬兩銀子。岑知柏認定五間商鋪值五萬兩銀子。
風水不好,價錢就低。客商自然不干,只肯出兩萬兩。兩邊談來談去,客商又出了個主意。蓋酒樓,再開業需要八萬兩銀子。岑知柏以五間商鋪外加一萬兩銀子入股,占五成股。
岑二郎看了圖紙,三層高的酒樓,後面還有八間院子。建成後會是隆州城最豪華的酒樓。心動了。
不需要自己打理,坐等分錢。
大夫人也心動了。找到客商一起商議。最後客商讓了步,讓岑家再多掏一萬兩銀子,多給岑家一成股。
岑家以五間商鋪的地和兩萬銀子,占酒樓的六成。
客商出六萬兩銀子,占酒樓的四成。
岑知柏寫了契書,湊了兩千兩,連同先前拿回鄒家聘禮五千兩和三千兩租金,一併投了進去。
客商是行動派。拿了契書就僱人拆商鋪,訂購買蓋酒樓的材料。
岑知柏精神百倍的幫著當監工。
大夫人幫著過目材料。發現客商買的又好又便宜。無比滿意。
不到十天,七間鋪子都被推倒,拆成一片白地。
客商突然家中有事。不僅六萬兩銀子抽不過來,家裡還催著他趕緊回去。他無可奈何的低價以兩萬兩銀子,要把四成股子全部轉讓出去。
原先一股差不多接近一萬兩銀子。被別家以一半的價買去四成股子,岑家的股子自然也跟著折了一半的銀子。岑家當然不肯。決定把這四成股子買下來。
拆商鋪的工錢,買蓋酒樓的材料,用的是岑家的兩萬兩現銀。
四六分帳後,客商占了八千兩,很豪爽的把價值七千兩的材料用船拖走了,工錢一千兩算他倒霉。岑家只付了他一萬二千兩,買下了所有的股子。
杜燕婉笑得花枝亂顫:「商鋪都推倒了。拖走了七千兩銀子的材料,岑家只拿到價值一萬一千兩的材料。離蓋起酒樓還差得遠呢。那些木材都堆在租來的倉庫里。還得付租金。」
岑家現銀投進去三萬二千兩,得到了一塊空地和一堆木材。拖的越久,倉庫付的租金就越多。岑家如果要建起酒樓贏利,至少要再投個幾萬兩進去。
酒樓建好,岑家人又不懂經營,幾萬兩銀子沒準就打了水漂。現在賣出去,只是一塊地皮。哪有建好的商鋪值錢。七間商鋪能賣五六萬兩銀子。一塊口岸好的空地最多賣兩萬兩。岑家進退兩難。
岑三娘心道,鄒雄傑真夠狠。做個局將岑家套了進去。如果大夫人不眼饞,岑家還少虧點。大夫人一頭扎進去。岑家三房的現銀就周轉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