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尚之吃痛,堆了滿臉笑,迅速轉了口風,「爹,內宅的事,還是讓三娘自己拿主意吧。燕綏不好越過她做主。」
「外祖父,尚之說的對。內宅的事還是讓三娘做主。」杜燕綏接過話頭,又敬老太爺一杯酒。
李老太爺直接拂袖而去。
杜燕綏就給李尚之賠禮:「我是不會納妾的。當著長輩又不好直說。」
李尚之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上頭還有個哥哥,侄兒也有兩個。我肯成親,他們就燒高香了。你卻不同。國公府就你一根獨苗。在我家,我還能替你說幾句。你祖母發話,你怎麼辦?」
「祖母盼著她繼續賢良,主動開口。這算盤擱別人身上,沒準兒就成了。三娘才不會。別說主動給我安排,我要是今天點頭抬一個回家,你信不信她明天就敢收拾包袱走人。」杜燕綏苦笑,「我哪裡敢。別說她現在沒懷上,她就算這輩子生不出來,我也不敢納妾。」
李尚之笑了半晌,輕嘆了口氣道:「我真羨慕你們。」
杜燕綏心頭一突,知道他想起了尉遲寶珠。他沉下臉來:「靜姝是我妹妹,她人好,你若對不住她,別怪我不客氣。」
「我知道。」李尚之心裡泛起淡淡的苦澀,「我既然娶了她,自會待她好。只是……燕綏,你和我說實話吧。你和三娘回隆州祭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哪知道啊。走之前王妃還約了三娘去錦屏山看夕落。身子弱了點,別的還好。哪想到我們走後,王妃病情反覆,就這麼去了。」杜燕綏推了個乾乾淨淨,又勸他,「都過去了,你若再惦記不忘,怎麼對得起靜姝?」
娶了他的堂妹,能問出來端倪才怪。也是他自己著了相,總覺得像只鮮蝦似的寶珠怎麼說病逝就病逝。李尚之苦笑道:「喝酒吧。」
這邊小韋氏也在勸岑三娘:「……與其從別人家選侍妾,不如用自己家的奴婢。好歹你還能拿捏一二。夏初和阿秋侍候你那麼久,你也知道底細,就算抬了妾,也不會不敬著你。」
岑三娘聽得煩,笑道:「她倆都有了意中人……再說我年紀還小,不著急。」
話不投機,岑三娘匆匆和靜姝聊了幾句,就告辭了。
回去了路上,杜燕綏沒有騎馬,和她擠馬車上,對今天自己的表現頗為得意:「你外祖父想給我塞美人,被我拒絕了。」
岑三娘並不高興:「是啊,大舅母也想讓我給你納妾,我也回絕了。怎這麼煩啊!」說著就威脅他:「今天是我外祖家,明日沒準兒就輪到你的叔伯來勸了。你給我挺住!」
「祖母開口,我怎麼辦?你給我想個好辦法啊!你知道她身子骨不太好,我直接說不,怎麼說得出口?」杜燕綏想著就頭痛。
岑三娘眨了眨眼睛:「有個辦法,能一勞永逸。我保管再沒有人想往你身邊塞女人。就看你肯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