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綏嘴角一翹道:「是兒子女兒都叫思怡,愛怡,如怡?」
岑三娘張嘴作嘔吐狀:「真不害臊!正經點。」
杜燕綏雙手攤開:「我這輩的名字大都出自《詩經》《論語》。原先著還早呢,也沒細細考慮過。等我回來瞧著再想。先取個小名叫著。」
「你答應我,無論怎樣,活命要緊。」岑三娘還是老話。大不了不在大唐呆了。南方的小島多得很,地球這麼大,哪裡找不到安身之處。
「我會活著回來的,你放心。」杜燕綏認真的答道。
等岑三娘睡下,他又去找了黑七,讓他搬到了歸燕居的前院廂房裡住著。
第二天天沒亮,杜燕綏就起了。看著岑三娘挺著肚子要給他穿甲冑,杜燕綏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甲冑血煞重,對孩子不好。」
他利索的穿戴好,伸開手又放了下來:「不抱你了。」
岑三娘伸手抱住了他:「我不怕,寶寶也不怕的。」隔著冰冷的甲冑,她把頭慢慢靠了上去:「我想上天多給了我一次機會,不會讓我過得很慘的。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會活著回來。」
「噢。」杜燕綏伸手揉了揉她的胸,五指分開,嘖嘖說道,「我記住了。」
氣得岑三娘捶他:「正經給你說話呢。」
杜燕綏捉著她的手,嬉皮笑臉的說道:「當心手疼。」他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滋滋有聲的狠親了幾口,笑道,「夫人的話在下句句牢記於心。不敢有違。」
被他調笑了幾句,岑三娘也笑了起來。
杜燕綏出了歸燕居,去了正氣堂給杜老夫人磕了頭。帶著親衛和饅頭去了宮門。
他前腳一步,尹媽媽勸岑三娘補眠。岑三娘卻叫夏初拿了披風來,叫黑七去備車。
「少夫人。大軍出征,煞氣重。你就別去看了。」尹媽媽勸道。
出征前會在宮門祭旗,沿丹鳳大街經朱雀大街出城。
岑三娘不想錯過。
尹媽媽無奈,去稟了杜老夫人。
杜老夫人嘆了口氣道:「讓她去吧。多帶點侍衛,別讓人群衝撞了。」
朝陽初升的時候,隊伍離了宮門,威風凜凜的出城。
黑七和侍衛們圍著馬車,攔著奔走歡呼的百姓。
岑三娘掀起轎簾,看到杜燕綏騎在馬上領軍出征的模樣。
陽光照在他身上,明光鎧散發出奪目的光芒。有那麼一瞬間,岑三娘覺得他看到了自己,她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