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總管苦笑著上前作揖,將兩人攔了下來:「大夫人,不是小人當了門神存心阻攔。實在是府里忙活了一整晚,老夫人陪著太醫守了少夫人一整夜,精神不濟。」
「少夫人的胎如何了?真是造孽啊!我吃了也沒事啊!哎呀,我才吃了一個。三娘怎麼就那麼嘴饞,一口氣吃下去兩個啊!」劉氏急得要命,長壽果是她送的,岑三娘有個萬一,恐怕老太爺就要對她行家法。轉身就罵韋小婉,「都是你!韋家安了什麼心?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杜家的媳婦!」
韋小婉委屈的直哭:「母親,我只知道是好物件,想孝敬您。哪裡知道三娘一氣吃了兩個出這樣的大事!」
劉氏還要再罵,被杜總管攔住了:「大夫人您寬寬心。有劉太醫在,總算沒出大事。老夫人沒有責怪您的意思,罵少夫人身邊的丫頭不懂事,沒攔著她。再好的東西也經不住盯著吃不是?果子是好的,是少夫人自己嘴饞,丫頭又沒勸著。您先回吧,等府里安定了,您再來,可好?」
只要岑三娘沒有滑胎就萬事大吉。劉氏頓時鬆了口氣,睃了韋小婉一眼,轉身回了府。
韋小婉心裡隱隱覺得不安。可細想起來,回娘家時母親給她裝了六個長壽果,也沒喊她送去國公府。自己的親爹娘哪裡能算計到岑三娘。一顆心又悠悠落到了實處。
到了下午,黑七滿眼血絲的回來了。
「是幾個遊俠兒,盯了一夜,也沒見人和他們接觸。大概是先收了銀子再辦事。主使的人行事周密。隨便使個散漢閒幫就能給遊俠兒遞銀子傳話。抓了他們也問不出多少情況。不如照計劃繼續。一計不成,少夫人折騰受累卻沒有滑胎,估計他們不會罷休。」黑七稟道。
杜老夫人點了點頭道:「放長線釣大魚,總能把人揪出來。你去歇著吧。」
劉太醫足足在國公府里住了三天,才坐著國公府的馬車回了府。
回府關門又歇了一整天,這才去太醫院銷了假。
各路打聽消息的像蒼蠅似的聚了過來。
「哎呀,老劉,才幾天沒見,你這臉色可不好看,你病了?」這是故作不知,拿話勾引著的。
「聽說南越販來的長壽果不能多食,可有此事?前幾日御膳房還得了幾筐被皇上賞人了。您得說說這症狀,咱家還得挨家去遞個消息。內務府負責採買的被打了半死呢!」這是拐彎抹角套病情的。
「劉太醫,您老醫術高明,有你在,蔡國公夫人那胎總算是保住了。國公爺打了勝仗回來,少不了賞你!給說說,究竟是怎麼個情形?」這是開門見山問情況的。
「出你嘴入我耳,這銀子您收好了。」這是直接花錢買消息的。
劉太醫或苦笑或搖頭或嘆氣。幾乎每天一下衙就被杜家的馬車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