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撲哧笑了:「曉得了。」
杜老夫人喜極離世,國公府搭了靈棚舉喪。鄒雄傑穿了重孝,坐了孝孫一席。宮裡來了旨褒獎杜老夫人。她和張氏不同,杜如晦夫人的身份尊貴。長安城幾乎所有的王公權貴都來人弔唁。
尉遲老國公帶著尉遲寶林夫婦,岑四娘親自登門。昔日與杜如晦有故的老臣老將們也都來了。
杜氏大房二房都派了人手過府幫忙。喪事辦得極為隆重。
府里的動靜瞞不過岑三娘,杜燕婉親自去了暖閣:「七日**之後就送祖母去水月庵。等哥哥回來,再辦四十九日**,擇吉日和祖父合穴同葬。三娘,逝者已矣,我知道你不是迂腐之人。你不能太過傷心,總要為三個侄兒著想。」
睡過一日後,岑三娘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我明白。」話是這樣說,她的眼睛又泛了紅,「我就是想,祖母怎麼就沒等到他回來……那日闖進正氣堂的婆子問出什麼沒有?如果不是她驚著祖母,祖母也不會這麼快就去了。」
杜燕婉沉默了片刻道:「本來是關在柴房裡。沒想到你才隔一天就發作了。今天才得了空去提人。解了腰帶在柴房窗欞上自盡了。」
「行事不留首尾,真狠!」岑三娘想起水月庵的遭遇,恨恨的說道,「等到你哥回來,國公府緩過勁了,不揪出那些人,實難消心頭之恨。」
「您歇著。外頭有大郎和我照應。舅少爺也懂事。這裡又有侍衛和黑七守著,安心把月子過了才是正理。」杜燕婉說罷就起身告辭去了外院。
岑三娘躺在炕上,叫奶娘抱了三小子進來,解了衣襟餵奶。
蕎面力氣大,奶水卻不容易吮出來,急得漲紅了臉,哇哇哭了起來。方媽媽心疼的勸道:「不能操之過急,還是先讓奶娘餵著吧。」
岑三娘搖了搖頭,讓方媽媽給她用力擠奶,痛得滿頭是汗,才擠出一點點放他嘴邊吮了,又換了麥面喂,低聲說道:「慢慢就好了。吃一口算一口吧。」
老三個頭最小,嘴連**都銜不住。岑三娘無可奈何的交給了奶娘,親眼瞧著餵完,才讓方媽媽陪著奶娘抱了兒子出去。
她知道不能多想,瞅著這一年的年節又快到了,忍不住又想起張氏過世的情景。沒有杜燕綏的冬天分外漫長。
幾個丫頭在屋子裡做著米麵三人的小衣裳陪她。
那些精巧的衣裳引起岑三娘極大的興趣,漸漸的開懷起來。
饅頭回來的消息沒敢告訴岑三娘。所有人都盼著岑三娘平安的坐完月子,開了春征西軍平定了西突厥,杜燕綏平安回來。
七日後杜燕婉送了老夫人的棺槨去庵里寄放。仍留在國公府處理家務,照顧岑三娘。然而等到年節時,她是鄒家媳婦,不能不回鄒家過年。府里的事情就交給了岑知林和杜總管。杜燕婉和鄒雄傑回了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