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貴重首飾和剩下的銀票打成包袱,遞給了夏初:「杜總管不肯走,定要留下來再擺次香案,不肯叫我跌了身份。你和黑七這就走吧。黑七,我今天把夏初許給你,你要一生待她好。找到國公爺,把這些交給他吧。」
所有的首飾里,她只留了那枝金銀團花蛾兒分心:「這一世,所有的故事都是從這枝釵開始。原是母親的遺物,我留下做個念想。你們走吧!」
夏初淚如雨下:「讓奴婢陪著你吧!」她把包袱塞給黑七,「你一定要找到國公爺。帶著我也是累贅。」
黑七握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出了門。
屋子裡靜了下來。
岑三娘望著杜總管嘆了口氣:「尹媽媽只有你一個兒子。你又何苦?」
杜總管紅著眼睛道:「我的妻兒昨日已經出了長安,不怕絕了子嗣。我在杜家長大,雖不能隨孫少爺上戰場。卻不能留下您一個人。」
「你去前院候著吧。我想在這裡靜一靜。」岑三娘轉身進了臥室,望著房裡一床一榻,她無力的跌坐在羅漢榻上,眼淚終於落了下來,「無論如何,總為你保住了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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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逃亡
逃亡
杜惜福慢慢推開國公府朱漆大門,寒風吹在臉上,清洌的空氣讓他頭腦一清。..
他珍惜的摸了摸身上的衣裳。白色的孝衣下穿著鼓鼓囊囊的羽絨服,輕便暖和。
下人們都**了,侍衛們跟著方尹兩位媽媽,能走一個是一個,各聽天命。寬敞的前院積起了白茫茫一片雪。杜惜福拿起掃帚,認真的將甬道上的雪清掃到道路兩旁。
沙沙的掃地聲極有韻律,他滿足的聽著,直掃出一身毛毛細汗來。
將香案抬到乾淨的地上擺好,在地上鋪好錦繡的墊子,點燃信香。細細的煙裊裊燃起。
外面傳來的士兵重靴踏在青石板街道的沉重腳步聲,嘚嘚的馬蹄聲。還有紛亂的指揮聲:「……圍住前後門,偏門角門!」
「封了坊市街道!」
杜惜福眼裡閃過一絲譏諷,洗了手,整理了下衣衫,端正的站在了香案旁。
風吹來衣料磨擦發出的聲響,一襲白裙的岑三娘緩緩行來,站在了香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