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四個兒子若有所思。他和岑三娘喜歡,兒子們大了,不見得就喜歡。他嘆了口氣道:「這事爹娘都不逼你們。只要你們自己喜歡。姑娘人品端方就好。」
晚間回了房。不想結親是一回事。可人家閨女不喜歡自己的兒子,當媽的都有些不舒服不是?岑三娘有了心結,會不會和妹子一家都生分了?杜燕綏覺得還是有必要和岑三娘解釋:「我看珍珠這孩子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女子。她今晚的打扮是有些過分。她才十六歲呢。還是個孩子。」
「我知道。我想珍珠走的時候,讓三小子送她回長安。」岑三娘倒是和杜燕綏想到一塊兒去了。反正身邊還有小四陪著。兒子大了,是該出去走走。
杜燕綏大喜:「我也這樣想的。」
他突然有些內疚:「等他們走了,咱們帶著小四兒也出門溜達溜達。一晃十幾年,都拘在這山谷里,你悶不悶?」
岑三娘搖了搖頭:「不悶。」
她的眉眼像這山水,清秀溫婉:「不能走了呢。丹華幫我診脈,我又有兩個月身孕了。」
杜燕綏愣愣的看著她,半晌才冒出一句:「你可真能生。」
說完用額頭抵著她的,心虛不己:「菩薩保佑,是個女兒就好。」
岑三娘撲哧笑出聲來:「睡吧。」
躺在床上,杜燕綏失眠了:「你和珍珠散步,和她說了什麼?」
岑三娘睡意朦朧,囈語道:「說了。她是個好姑娘。不用擔心她娘逼她。中表結親,生孩子容易成白痴。所以我才不願意。」
杜燕綏大驚:「誰說的?怎麼可能有這種說法!三娘,因為這你才不願意是吧?」
可惜岑三娘已經睡著了。嘴角噙得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神秘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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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滕王——最是人間留不住(一)
離開太極宮去封地,李元嬰的心情有些複雜。
留戀有之,喜悅亦有之。也許今生再也無法回到長安,這個念頭讓他對太極宮突然之間充滿了感情。
他登上東北的鼓樓角樓,遙遙的望向封地:山東滕縣。千里之遙的小縣城會是他的第二個故鄉嗎?
晚風吹來,眼角餘光瞅到一抹裙角。他沒有回頭,情不自禁的微笑。
等了片刻,繫著小小金珠的白色披帛擲向他。李元嬰伸手捉住,抖著珠子板起了臉:「何人敢行刺本王?」
牆角傳來清脆的笑聲,探出一張芙蓉臉來:「殿下!」
見著她,那些複雜的思緒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李元嬰左右看了看,退到牆邊坐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