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珏一走,轎子突然就平穩了,兩刻鐘不到就出了南門來到了都寧河邊。
都寧河寬三十餘丈,濤濤向東而去,河岸邊晚風吹來,天邊幾許煙霞隱隱帶紫,阿蘿不由想起煙光凝而暮山紫,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詩句。在現代沒有污染的河流只有在山裡才能看見清波蕩漾。想游遍這異世界的心更切了。
河岸一側分散停泊著十來艘畫舫。暮靄中已點起了繽紛的燈籠。流香畫舫有三層樓,雕樑畫棟,陳設精美。侍女引阿蘿上了最頂層,劉珏負手站立在珠簾背後內間的鏤花窗戶邊上。
阿蘿看看四周,外間設有錦凳几案,懸掛著名人字畫。擺有各色繁花,珠簾後擺著一張大圓桌,旁邊還有睡榻,圈椅。空間寬敞。窗戶打開,河風吹進來,一室涼爽。
劉珏衣袂飄飄,幾絡髮絲飛舞,半邊側臉線條分明,極是英俊。她想,最好是能解釋。阿蘿隔著珠簾開口道:「那日寧王頒旨來家中,實在不是有心爽約。還是想說聲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劉珏轉過頭端起一杯茶,沒喝,慢慢把玩著茶杯,突笑道:「知道我今天去府上是為了何事?」
阿蘿說:「其實我本來今日想去你府上找你解釋的。上次在桃花宴是我不對,不該打暈你。只是第一次出府,好不容易看到那麼美的景致,偏生被你打撓,心裡不舒服,再說一聲對不起。」
劉珏見阿蘿態度誠懇不禁笑道:「那次的事就算了,不過呢,你搶了我的銀子……」
阿蘿臉上一紅,低下頭回答:「我還給你。」
劉珏心想,那點銀子我還不放在心上,阿蘿一再道歉,他本來不應該再有與阿蘿計較的心思,可就是覺得那裡不對:「說聲對不起就完了?」
阿蘿想,我都道歉了,還要怎樣?開口問劉珏:「那你想怎樣?」
劉珏一噎,是啊,我想怎樣?想起阿蘿與劉緋甚是親熱,不知那來的無名火,道:「你與四皇子這般交好,我能怎樣?」
阿蘿一愣:「那個四皇子?」突的明白,劉珏說的是子離?便問道:「子離?陳子離?是劉緋?」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看你倆認識已非一日,千風樓掌柜道你親手下廚為他做菜,這般親密!」
阿蘿急急問他:「他說他叫陳子離啊,四皇子不是叫劉緋?」
劉珏冷冷一笑:「故皇后姓陳,子離是他表字,陳子離就是劉緋,劉緋就是陳子離,你喚他子離,能讓你如此稱呼,顯見已是關係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