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彈落在棉袍上的細密水珠,她含笑走了進去。剛掀起酒家用來擋寒風的厚重布簾,一股曖意撲面而來。店內架上了火盆。主人還細心地扔了幾枚桔皮進去,清香四溢。店內牆上零散掛了些字畫,一角居然還擺了張琴,布置雅致。阿蘿有些好奇,不知道店主人是什麼樣的人。
可能已過了午時,酒家內人不多。大堂內僅有兩三桌客人。她徑直走到一扇窗戶旁坐下。不一會兒,一個清婉動聽的聲音對她說:「公子用茶還是酒菜?」
阿蘿一怔,抬頭看去,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清秀女子笑容可掬地瞧著她。「此店可是你開的?」
「正是盈秀。」
盈秀?阿蘿淡淡地笑了:「真是好名字。」心裡對這個開店的女子有了幾分好感。笑容不由得加深了:「在下初來臨南,可煩盈秀姑娘推薦一下店中菜品?撿拿手的配個兩三樣便行,可有黃酒?能溫一斛送來?」
盈秀心跳了一拍,眼前的這位公子溫柔詢問中又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臨南何時來了這麼位翩翩濁世的公子?比起旁邊那塊冰這位的笑容便似春花綻放了。她不由自主往旁邊瞧去。
阿蘿見盈秀有些發愣,眼睛往一邊看,也順著瞟去一眼,心裡暗暗稱奇,人說風城五公子人中龍鳳,臨南也不差啊,隨便走進家酒家,就遇著一個不輸那幾個的優秀品種。
似乎感覺到了這邊的視線,那人側過頭來,看了盈秀一眼,盈秀微微有些臉紅,卻輕輕搖了搖頭。那人再看過阿蘿,也是一怔。好個玉雕般的人兒!
阿蘿與那人眼光一觸,饒是店內火盆融融,竟感覺到冰涼的寒氣吹來。她微皺了下眉。浮上笑容又對盈秀道:「老闆娘可是沒聽清?只須兩三小菜,一斛熱酒。」
盈秀臉一下子紅了,忙道:「公子稍等,盈秀這就去準備。」
她快步往櫃檯行去,口中利落地吩咐夥計。阿蘿不禁得意,人長得漂亮就是好。進館子吃飯引得老闆娘親自侍候。暗想回去後又可對著小玉炫耀一番。
不多時盈秀親自從小二手中接過托盤,輕輕擺下三樣小菜,一斛熱酒,輕聲道:「這是清炒冬筍、燜兔肉,油爆小河魚。都是本地物產,酒是小店獨釀名喚離人醉,冬天才有,溫熱酒香方濃,後勁綿長,公子切勿貪杯。」
阿蘿很是驚喜,這個倚蘿酒家看來是進對了。不由對盈秀也生了幾分興趣。問道:「老闆娘可有空,與我說說這本地物產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