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十二歲那年對父親道:「爹爹,我們要不要打打別的國家?老是自已人打來打去打著玩多沒意思?」
父親被我勾起心事,眼裡也冒出欲望,他也想痛痛快快真正的在戰場上殺敵過癮,畢竟當了幾十年太尉,居然沒打過仗,是有點想不通。
這一年,我的姑姑已由貴妃擢升為寧國的皇后。王家在是寧國的世家大族,姑姑是皇后,族長統領全國兵馬(給安清王的除外),權勢如日中天。打個比方,王家要是惱了,寧王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馬上就會有各種奏摺上報那個地方賊多了,那個地方稅收不了,瑣碎到今年宮中為宮妃制頭花用的絹是用鏡城產的還是用陳國採購的。煩得寧王焦頭爛額不說,忠於王上的顧相一干人不論出什麼主意,王家的朝臣都會站出來插科打諢,在朝廷上引經據典爭論不休。當然,父親一般都少有吭聲。因為他知道,這些人把寧王吵暈了,回到後宮,姑姑還會倚在枕頭邊上再吹股涼風,王上的腦袋一痛,剛開始當個和事佬算了,久了就會明白還是讓王家高興點好,一好皆好,其樂融融。
但是,遇著想要興兵征討各國這樣的大事,還得先進宮和姑姑通通氣再說。於是,父親帶我進了宮。這是我第一次進宮。父親和姑姑談事,我則自個去逛御花園。聽說這裡是先祖皇帝以鳥為圖設的花院。岔路眾多,無事之時,那上貪玩的先祖皇帝就帶著年青的宮妃在這裡面捉迷藏,倒合了我喜歡布陣的胃口。
進了御花園沒多久,我便聽到前面有話語聲,隱在花從里往外瞧,看到兩位皇子坐在一處涼亭下棋。年長的一位朗眉星目,年幼的俊逸瀟灑。聽得年長的呵呵大笑:「四弟,你又輸了,怎生棋力不見長啊?」
年幼的答:「大哥棋力非凡,子離自嘆不如。」
我想這就是傳說的風城五公子之我的表哥太子劉鑒和四皇子劉緋了。不一會兒,他倆起身離開。我忍不住好奇過去瞧了瞧方才兩人下的棋。很奇怪,照二人所坐位置看,四皇子不象是要輸的棋,卻偏生在快至中盤時落子有誤,從他的起勢看斷不是這樣。這個四皇子真有意思,讓太子棋麼?我笑了,很得意,也只有我才看得出來。因為他的失誤犯得極為巧妙。
和父親出宮以後,父親更加鬱悶,原來寧王這次頭不管多疼,就是不肯答應出兵。唉,他實在是守成有餘,難成霸業的王。我也氣悶,便悄悄求了父親年年給我撥新兵,在黑山森林一處山谷里開始訓練自已的隊伍。我很希望有一天能威風凜凜帶著我的兵戰無不克攻無不勝。
我,王燕回,要實現父親沒有實現的願望,去征戰四國,統一天下。讓所有的男子都臣服於我,而不是僅是得到嘴上幾聲誇獎。
及芨之後,上門求親者眾多,我一一回絕。不是能與我一般有雄心壯志者,我不屑。然而到了十七歲那年。姑姑喚我入宮,她瞧了我半響道:「燕回,你嫁於太子可好?」
我拒絕。姑姑嘆了口氣道:「鑒兒是我的兒子,將來的寧王,我王家的女兒怎能不當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