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離很滿意,這個意氣飛揚的平南王和他搶阿蘿的時候要有這態度多好!他哈哈大笑:「明日才是登基大典,今日當時你我兄弟相聚,允之再多禮,倒叫子離難堪!」
劉珏浮起笑容,心裡那股子痛又涌了出來,使勁壓下去不理,含笑道:「既是如此,允之遵命便是」
子離一把拉住他的手坐下,桌上擺放著簡單精緻的菜餚。宮侍上前斟酒。「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侍候了」子離吩咐道。
「是!」宮侍半低著腰,後退著離開偏殿。
「這樣自在!來,這是邊城之酒,你我兄弟飲個痛快!」子離舉起杯中酒一飲而下。
劉珏心裡有事,那痛快得起來,臉上卻不動生色,同樣飲盡杯中酒。這酒真是烈啊!從入喉開始便火辣辣燒到心。他想起阿蘿和父王蒸餾出來的酒,綿長勁足。臉上勾起一絲溫柔。
子離眉一動,似笑非笑:「允之是想起了阿蘿麼?這般神色?」
劉珏一省,心念速轉,笑道:「想起草原之夜了,你我二人痛飲這酒!子離酒量卻是不如允之,素心齋比我先倒下!」語氣中帶上一絲驕縱。這樣的劉珏才能讓子離少些戒心吧。
「呵呵,是啊!我也沒忘記草原之夜呢!阿蘿身體如何?」子離意在提醒劉珏曾說過的話。
「允之前來,一是想探望你,二來卻正是為了阿蘿。」劉珏聲音低沉了下去,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天知道看著滿桌美食想起阿蘿不進水米,自已怎忍下咽品嘗。劉珏起身一掀袍角跪了下去:「臣劉珏有事求王上。」
子離趕緊離座,扶起劉珏:「允之這是何必!有什麼事儘管言聲。」
劉珏看著子離,眼中滿是傷痛:「子離,你可知道,阿蘿從宮中返回相府後到現在就沒有醒過。」
子離臉色一變:「怎麼回事?難道王燕回……」
「我百思不得其解,脫力不致於到現在還昏睡不醒。問遍名醫術士,終於有人道她是中了失魂玉引香,這種毒只有兩種解法,一是送至西南夏國用王室秘法救治,二是入皇陵冰泉,以冰泉泡解。前往夏國路途遙遠,且相傳該王室秘法只有夏王掌握,肯與不肯都還難說,阿蘿撐不到夏國便會香銷玉隕,所以,唯今之計,只能靠冰泉。」劉珏平靜地講述情況,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想那王燕回,死了還想讓你我為爭阿蘿內訌!」
失魂玉引香?阿蘿竟然中了失魂玉引香?驚詫和疑問瞬間在子離腦中竄了出來。這王燕回幾時弄到了夏國王室的秘藥?這種秘藥的製法已經失傳,夏國王室看若珍寶,據說收藏不過四份。且要解這毒,需得夏國聖女的血為藥引,夏國聖女明月夫人是夏王后,要她的血談何容易!就算夏王及王后明月夫人肯救,寧國到夏國……阿蘿等不及那麼久,王燕回是算準了只能用冰泉。但是,冰泉麼?心臟一陣狂跳,他的妃,阿蘿只要是他的妃,事情就變得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