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顧天翔鬆了劉珏綁繩,低聲道:"我看事情不妙,王上把三小姐留在了玉龍宮."
劉珏一痛,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他是王,他說了算,只盼他待阿蘿好點."
顧天翔重重嘆氣:"你先顧著你自己吧.有消息我會傳給我."
顧天翔走後,劉珏坐在天牢的石室里默想形勢.他有十足的把握確定子離火氣更大也不會殺他.但在這個時候,
他會為難阿蘿嗎?遇到這種事,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憤怒,但此時子離會控制自己,他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逼她
逼得太緊.
說不擔心是假的.劉珏只希望子離顧忌著阿蘿,顧忌著要用他,不會去為難她.但是萬一....劉珏甩甩頭,堅定地告訴
自己,任何的萬一都擋不住他和阿蘿相愛的心.
她就在裡面,明明知道顧天翔不會為難他們,她跟著劉珏也不會吃苦,子離心裡卻是放不下,想知道走了十來日的她
是否無恙,過得好麼?這樣捉她回來,她,會恨他吧.子離站在宮門外久久徘徊.如果說分別的三年裡,相思一天天反覆
碾壓著他的心,那麼三年後再見到阿蘿,他就管不住自己了,似乎伸手就能把她圈進懷裡,讓她成為他的.這種念頭像
火山下的岩漿,在地底翻滾著叫囂著,一經衝破岩層,就怒吼著噴發,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吐著最炙熱的火,流出最滾燙
的液體,直至熄滅掉所有的熱情.
晚風送來初夏的香氣,也吹亂了子離的心.
人是回來了,但她的心呢?縱使他燃盡了熱情,變成冰冷猙獰的石頭,也打動不了她的心.子離陷入了深深的悲哀里.
一種念頭突然出來---與其看著她與劉珏濃情蜜意,不如毀了她吧.把她藏在心底里.就算她不屬於他,也不能屬於其
他人.子離被這個念頭嚇得呆住.然而,這是最好的辦法,讓自己從日日嫉妒悔恨的折磨中解脫出來的最好辦法.
殺了那個臥在山頂白雪中綠玉似的水裡讓他驚艷的阿蘿?殺了那個王府里含著淚祈求著望著他的阿蘿?殺了那個
與他策馬草原讓他飛翔的阿蘿?殺了那個與他心意相通蕭笛合奏的阿蘿?子離又手下意識抓緊了白玉欄杆,心
底里冒出來的想法讓他驚恐.
子離搖搖頭,他做不到,做不到麼?深邃的眼睛浮上重重的憂傷.那麼他只有另一個選擇.子離佇立在宮門外,暗淡的身影
與夜色融在了一起.
近侍小心地提醒他:"王上,娘娘已等著侍寢了."
"哪個娘娘?"子離沒反應過來
近侍一愣,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往下一跪:"奴才以為,以為....就是顧將軍送來的..."
"哦?"子離突然很想笑,阿蘿被打扮成什麼樣子了?侍寢麼?他嘴角一動,牽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卻如寒冰,:"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