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我的膽子大了點兒,抬頭看著他。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那些朋友、他的社交圈和我的是不一樣的。不做女朋友做朋友,我也覺得不方便。
夏長寧瞅了我半晌,說:「晚了。」
什麼?什麼晚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不明所以,夏長寧淡淡地笑了笑,「快九點半了,回去吧!改天再來找你。」
「我是說,你別來找我了。」我的倔脾氣被激出來了,顧不得什麼面子、什麼禮貌和小姨父調工作的事情,直截了當地說。
夏長寧理也不理,開著車揚長而去。
和夏長寧接觸三次,他讓我看不透摸不清。我不明白為什麼相親第一天他會說我是他的女朋友,也搞不懂他第二次和我變成朋友的態度。他今晚又在我家樓下等我,我以前和他有接觸嗎?我把從小到大的事情想了一遍,還是沒有印象。
我沮喪地回家。
老人家都說名字取什麼鐵蛋呀、狗剩呀這種賤名人會好養。我媽給我取名叫福生,是不是意味著我的運氣就會很差很差?
爸媽很期待今晚我和何古的進展,我又有想吐的衝動,有氣無力地說:「何古有喜歡的人了。」
這話沒有說錯,他留有深刻印象的吃螞蚱腿的青梅竹馬不是我。
爸媽很失望。
我沒有告訴他們夏長寧的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爸媽是挺老實的教師,夏長寧一身匪氣,我們都惹不起。更何況,我真的不知道夏長寧哪隻眼睛看上我了。
這個晚上,我做了噩夢,噁心地夢到我掉進了糞坑,被白花花的蛆包圍,又夢到夏長寧惡狠狠地對我說:「不當我女朋友我宰了你!」
怨念啊,讓我交個正常的男朋友行不?
第四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夏長寧一把將我拽進懷裡,惡狠狠地說:「等你喜歡上我、黏上我,我他媽再甩了你!」
秋天是我很喜歡的季節,從學校校門到教學樓的這條路上種滿了銀杏,一到秋季,樹葉兒金燦燦的,映著藍天,色彩分明,走過的時候被風帶下的銀杏葉會從眼前飄落。
每每看到這樣的情形,我都忍不住會笑,心情會變得極其開朗。
然而,今年從樹葉開始黃的時候起,我就再沒笑過。
夏長寧出現了。
聽別的老師說,夏長寧以成本價幫學校安裝監控器,沿學校圍牆安裝了一圈監控探頭。
我們學校是所私立學校,為了讓家長更放心地交納昂貴的學費,安裝監控器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夏長寧沒事就坐在銀杏大道旁喝茶監工。